況且,他現在壽元不多。
也沒想那么多。
宣河年幫議事大廳里,這議事大廳處在中央,是尋常時候洪七丘召集幫眾議事的地方。
陳正道坐在上首,夫人徐雪君坐在他身邊,徐正垠三兄弟則是處理著宣河年幫的事情,陳正道殺了宣河年幫不少人,還有洪家都被鏟除了,這事情需要把它抹下去,怎么去處理也不容易。
現在,主廳里,陳正道看著被人抬過來的大頭目華琛恭,華琛恭被他斬了一劍,差點斬了半個脖子,現在華琛恭幾乎是一命嗚呼,僅有一息尚存,那張臉比雪還要白,失血非常多,昏死了過去。
老秦跟著徐正垠等徐家大部隊過來,本來是想著要為陳正道處理傷勢,畢竟意外總會有發生。
但來到之后,老秦才發現意外不是在老爺陳正道身上,而是在宣河年幫身上。
原本打算醫治陳正道的傷藥,現在用在了華琛恭身上。
時也命也。
老秦處理好華琛恭的傷勢,微微驚嘆一聲,他是藥師,亦是醫者,見過的兵器傷口很多,從華琛恭脖子上的傷勢來看,這家伙絕對是被老爺一劍差點削了腦袋,還是幸運,這才留了一命。
但現在能不能活命,還得看他自己命硬不硬,失血——不是一般的多。
很快,就有人來把華琛恭給抬了回去。
徐雪君眼睛看向了陳正道,看了許久,仿佛是重新記住這位同床共枕幾十年的伴侶,才帶著感嘆道:“老爺,你這一次動手,只怕是把整個南宣郡都震動起來了。”
“說不定,大秦朝其他的六個郡府,都會被老爺你今晚這戰績驚嚇,一位新的天元境高手出現,不是小事。”
陳正道看著她,道:“夫人你覺得我是天元境境界?”
徐雪君伸手放在陳正道的手上,輕聲道:“不知道,不過不論老爺你是什么境界,你一劍殺了洪七丘這事情都是事實,別人估計都會把你當做一位天元境強者。”
“而一位天元境強者,老爺你想要把持特殊劍器的生意,就能夠有更大的底氣,沒誰會得罪老爺你和徐家。”
陳正道一笑,平靜道:“只要他們不會謀害夫人和徐家,那么我也不會出手,就好像洪七丘。”
徐雪君聽著微微發呆,只覺得內心惆悵,以前都是她護著陳正道的,現在,那個她以前一直護著的老爺,都能護著她了。
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陳正道和徐雪君抬頭看去。
老同腳步匆匆走進主廳,來到陳正道和徐雪君身前,才俯身帶著驚色稟報道:“老爺、夫人,宣河年幫的庫房老奴已經看過一遍,雖然還沒有清點完畢,但是估計銀子會超過三百萬之數,還有其他的寶物數之不盡。”
“這宣河年幫之富饒,大爺說,至少堪比四五個徐家。就洪七丘洪家的寶庫,里面的存銀和寶物,就超過了徐家兩倍以上。”
陳正道聞言眉頭一挑,道:“才三百萬兩銀子嗎?洪家掌控宣城的河槽運輸超過百年,每年銀子進賬少說幾十萬兩,積累至今才三百萬兩銀子?”不過少許,陳正道沉吟一番,神色稍稍凝重。
陳正道低聲道:“看來洪七丘能夠掌控宣城河槽運輸多年,并非沒有道理,他這宣河年幫背后的勢力框架,只怕是,超乎想象。”
能賺錢,但卻沒有多少錢。
那么這些錢去了哪里?
當然是用來編織關系網,一個能夠讓宣河年幫發展和生存下去的關系網,這也是洪七丘敢對徐家下手的底氣吧。
徐雪君眉頭輕蹙,但沒有說話,宣河年幫能夠成為南宣郡的大勢力之一,背后自然不可能沒有關系和人脈,而這一點,也是接下來他們需要解決的麻煩,畢竟陳正道把洪七丘和洪家都給屠了。
老同臉色微變,連低聲道:“老爺,這宣河年幫據說與郡府郡守李文博大人關系就不錯,還有洪家那女兒,據聞是嫁給了平西王的三世子厷澤兵,如果說宣河年幫真有關系,也就這兩個了吧?”
“平西王自幾十年前老平西王去世開始,就一直沒有起色,勢力衰落之勢日漸見長,老奴是覺得不足為慮,唯一有些顧慮的就是郡守李大人,不過,以三爺的職務,應該可以撫平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