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這套小兩房,沙發換了黑色的皮沙發,茶幾下的地毯不見了,墻上的掛畫也換了新的城市風景,少了點簡約味,多了點現代風。
這是兩年間的自然更換,還是在程佑和袁佳一分手后,蕭以晴想抹去袁佳一在這里的生活痕跡?夏至不得而知。
她以為會一直在一起的兩個人不明不白地分了手,她羨慕過的小家如今已換了女主人,在這里招待她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心里百感交雜。
趁著蕭以晴上了洗手間的當兒,她悄聲問程佑:“你會好好待她嗎?”
程佑淡淡一笑:“當然。”
“一個女人沒有多少個十年。”夏至說,她是指袁佳一,也是指蕭以晴。
“我知道。”程佑心領神會,但沒有生氣,“一個男人也不會隨隨便便耗費一個十年。我想我們會結婚。”
夏至連頭也沒有點。她不需要也沒有資格要求程佑作出承諾。盡管她很渴望他們真的能好好地走下去。
縱是關心蕭以晴,她也依舊自顧不暇。她忙得很呢。
代課到七月份,學校放暑假了,她和竹園的代課合約也到期了。一方面,她接受了校長的引薦,與另一所小學簽了下學期的代課合約,另一方面,她也沒準備在兩個月的暑假里閑著。
她到一家課外培訓中心接了暑假班的兼職,繼續讓自己轉個沒完。
“姐,你還是不回家嗎?”夏遠畢業,拎著大包小包從江西回來,夏至到火車站里接他,邊走邊咳嗽著。
“你看我有空回家嗎?”一天四節作文課,夏至喉嚨像被火灼燒一樣,“我給你訂好了酒店,等下你在酒店里休息一下,我下午還有課,晚上帶你去吃飯。明天我休息,帶你玩一天,你后天再回家。”
“你都快說不出話了,你還上課?”夏遠聽著她那沙啞的嗓音,皺著眉說。
“沒事,我剛去醫院打過封閉針,下午上課就好了。”
“啥是封閉針?”
“喏,”夏至仰起頭,捏著自己的喉嚨,“在這里,左右各打一針,打完馬上就見效。我今天早上起床完全開不了嗓,你看,現在我都能說話了。”
夏遠齜著牙眉擰成一個“川”字:“聽著就恐怖,痛不痛?”
“大驚小怪,哪個教書的沒打過封閉針?”
夏遠沉默了一會兒,說:“姐,你是在作賤自己。”
“胡說八道。你姐是在努力賺錢。”夏至搶過他手上的行李箱,先一步推著往前走,“你怎么那么多行李?什么垃圾都打包帶回來嗎?”
她皺了皺鼻子,把沖上頭頂的酸意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