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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喊了聲:“寧寶...”
白龍王俏臉生寒,“我如果是寧寶,那君上肩頭趴在的又是哪位?君上,你是否欠我一個解釋...”
夏元:...
白龍王咬著嘴唇:“我...究竟是什么東西?”
夏元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他沒有吐出狗血劇里常有的那些臺詞,也沒有做出狗血劇里那些常有的夸張表情,而是平靜道:“我把故事講給你聽,你應該也很感興趣吧?”
白龍王想了想,點點頭。
兩人走到了一起,如是散步般走在這深海的島嶼。
夏元終究沒有做一個老實人...
也沒有講一個老實的故事...
更不會講完這個故事后,再充滿激情地喂下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的毒雞湯...
他決定做一個騙子。
如果騙一個人,能讓她今后過得更開心,更快樂,那么這種騙又有什么不好呢?
能騙她一千年,騙她到死,那么這就不是騙了。
所以,夏元緩緩開口了。
“事情其實很簡單,當初,在西幽國的一座天子祭天神壇前,因為我的失誤而受到了致死的攻擊,而你很俗套地幫我擋了那一擊,結果,你三魂七魄以及體內的‘仙’都震散了。
而攻擊我們的敵人,恰好是從那神秘神壇降臨的,我當時大概看出那是一個復活神壇,所以我死馬當做活馬醫,直接走上了神壇,動用無上力量,把你復活了,只不過你的‘仙’還有一魂一魄沒有能夠回歸,這就是成了我肩膀上的寧寶。”
肩頭的寧寶:生氣...
她乖乖地消失了,不想看到這兩個人。
白龍王聽了這段話,神色稍緩,“那君上的意思,是其實我加上她,才是完整的我?”
夏元臉不紅,心不跳,直接點頭,然后瞥了一眼她,“但是可能因為我操作不當吧,結果并沒有讓你以‘復活’的形式重新降臨,而是以一種我不明白的方式...總之,是讓你活了過來。”
白龍王想了一會兒,幽幽道:“那君上當初要我去找的骨灰盒就是她嗎?”
夏元點點頭:“不錯。”
白龍王仔細想了想,“不對,那君上有一天在桃花林里飲酒一夜,淋雨一夜,那也是為了她...既然我還在,既然我有著更多的魂魄,那么君上不至于那么悲傷。”
夏元溫和道:“還不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你,生怕你知道這些事。”
白龍王:“骨灰盒里的骨灰呢?是誰的?”
夏元:“也許你不信,但那是一些染了‘仙’的陰壤,但又不完全是,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白龍王想了想,這也能說得通,畢竟君上肩頭趴著的妥妥的是怪力亂神,這段時間她也開始越來越多的了解這個恐怖族群,知道事情遠不如自己原本想的那么簡單。
她沉吟了一下,又問:“那我能被這些怪力亂神接受...”
夏元直接道:“不錯,就是由于我的失誤,可能讓這些怪力亂神承認你是他們的同類吧?但是你也不仔細想想,你身上哪里有怪力亂神的特點?”
白龍王沉吟了一下,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這一次死氣的事情,她覺得她就是人類,完全沒問題。
那么,真的是她多想了?
夏元就怕眼前這位忽然來一句“你敢不敢發個心魔大誓”,所以他提前斷了這條路子...
充滿真誠地站在了白龍王面前,一雙眼睛對視著那狐媚眼兒,然后用溫柔的語氣道:“我本該對你說清楚的,否則就不會有這么多誤會了。
但我原諒不了我自己,因為我沒有能夠保護好你...對不起。”
白龍王一愣,微微仰頭看著和她近在咫尺的少年,看著那雙如同黑色湖面的眼睛,恰如明鏡,明鏡見心,眼是心的窗戶,眼如此的純凈,心又怎么會撒謊?
“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夏元繼續補刀...
反正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要求讓自己發心魔大誓,否則結局會徹底逆轉。
白龍王充滿了掙扎。
忽地,夏元道:“你若還是不信我,那我就發一個最毒最毒的心魔大誓!”
白龍王一愣,看著面前的少年真要開口,急忙伸手擋住了他的嘴唇。
“心魔大誓不能亂發的,到時候無論應不應,都會對你有影響,而萬一這事還有君上不知道的隱情,那不是害了君上嘛,我不許你發這個誓言。”
夏元心底暗暗舒了口氣,似乎...過關了。
至于真相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只是眼前這白龍王是他以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方式與力量“造”出來的,而真正的寧寶是骨灰盒里的、如今趴在他肩頭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