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門還沒來得及捂住殿下的金口,就看到那臉色極度難看的小女孩,已經將手拍向了面露不快的桃之助殿下。
小女孩的小手,半點力氣都沒有,看上去輕飄飄的,錦衛門自然沒有當回事。桃之助也沒有當回事。就算把菊之丞、勘十郎和雷藏他們一起叫過來,恐怕也沒有人會當回事,只會以為是桃之助殿下還真是繼承了御田大人容易吸引女性的血脈啊,居然就這樣就引來同齡女孩的打情罵……
砂糖的小手,落在了桃之助的肩膀上。
莫奈笑吟吟地看著。水牛幸災樂禍。塞尼奧爾漠不關心。
而在砂糖小手落下的一瞬間,桃之助便在錦衛門的注視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原本的月代頭少年武士的形象,迅速縮小身體、變成四肢著地的體態,身上長出細軟的假毛皮……眨眼間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玩具小狗。與此同時,“光月桃之助”這個人的名字、形象和一切與之相關的記憶,都在隨著錦衛門眼中逐漸暗淡的高光中,潮水般地被抹去……
……
“密信?墨水忍術變成的人?”
將軍府,大蛇劈手接過福祿壽送來的密信,揮揮手讓他滾蛋。黑炭家安插在光月家的臥底,他可不想讓隨便什么人都知道。
不過,同在一室的凱多自然不在“隨便什么人”之列。
凱多喝著酒,笑道:“你養的小蟲子,真的從十九年前穿越而來啦?”
“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嗎?”大蛇哆哆嗦嗦地打開密信,一目十行地讀完,簡直一頭霧水,“勘十郎這都是寫的些什么東西?桃之助?桃之助是誰?”
……
與此同時,鬼之島上,凱多離開后,大和幾個起落,來到那巨大牛角骷髏頭的頂部,從懷里取出那本被自己視作圣經的光月御田的航海日記。這本日記她已經讀過無數遍,可不論讀幾次,上面記錄的光月御田與他的妻子天月時的第一個叫做光月桃之助的孩子的事情……都在沖擊著大和的心神。
誰是桃之助?光月桃之助?
和之國根本就沒有過這個人啊!光月御田只有一個獨女,消失了十九年的光月日和!
那個御田……在日記里寫下了假話?
大和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動搖,握著已經翻得很舊的御田日記,感覺內心十分苦悶。她覺得到了今天,自己應該正視這個問題了:既然光月御田在日記里,會虛構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長子,那么日記的其他部分,可信度是不是也要打一個問號?
我所崇拜的,究竟是光月御田那個人……還是,我只是在崇拜一個寄托了我想要反抗父親的一個剛好叫做光月御田的符號呢?
沒有上過一天學堂的大和此刻有點迷茫。
如果艾斯在就好了,這時候好想跟他喝兩杯酒,這樣就不用煩惱了……
……
“這個蠢貨!給我寫光月日和的行蹤啊!”
大蛇氣憤地將密信摔在榻榻米上,“那個消失了十九年的女人是光月家唯一的繼承人,她一日不死,我一日難安啊!什么狗屁的桃之助,這家伙臥底久了,腦袋也壞了等等,莫非,這個‘桃之助’,是光月日和在他們這幾個御田親信之間的代稱?”
凱多仰頭灌了一口酒,哂笑道:“你自己的親信,寫密信給你通風報信,為什么還要拐彎抹角?”
大蛇恢復暴跳如雷。
凱多冷笑道:“想要找出光月日和很簡單,只要把花之都的所有女人都送給黑瑪利亞,保證一個都跑不掉!”
“你瘋啦!”大蛇受到刺激一般,“花之都的所有女人?那不是也包括我親親的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