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心而論,此刻的老護士有三種選擇。
第一種,待在家等死。
第二種,進行胰腺切除術。
第三種,待在醫院等死。
三種選擇中,第一種是最痛苦的,胰腺癌本身的痛苦加上等死的痛苦,身體和精神雙重痛苦疊加,沒有人會這么選擇。
第二種胰腺切除術,以她的身體狀態,多半直接死在手術臺上,但有麻醉,算是最安樂死的。
第三種,待在醫院等死,有嗎啡等止痛藥物,相比于第一種,痛苦少點,相比于第二種,活的更久點。
人都有求生欲,死亡是大恐懼。
明知上手術臺九成五會死亡,不到萬不得已,誰又不想多活一段時間呢?
換成任何人,多半都會選擇第二種。
但正如克里斯蒂娜說的,第二種選擇就是在浪費醫療資源,病床、各種檢查、藥物等等資源。
以米國資本逐利的特性,怎么可能允許這種浪費行為?
因此這么做是不合法也不合規的。
大部分人根本享受不到這個待遇。
胰腺癌老護士在這座醫院待了一輩子,醫院里工作的人上上下下都是老熟人。
外科主任不說,主治醫生不說,住院醫不說,護士不說,都正正經經的當老護士是要做胰腺切除術,為她做了一套檢查又一套檢查,直到拖到她自然死亡。
這就是屬于規定范圍內的最大人情了。
就算曝光,也沒什么大問題。
而且,誰敢曝光?
除非她不想混了!
都是醫護人員,胰腺癌老護士的今天有可能就是眾人的明天,浪費的是大眾的醫療資源和資本家的錢,傻子才愿意為此得罪所有人。
克里斯蒂娜顯然不是傻子,所以她也只能心中憋悶。
眾人說話間,利茲端著餐盤坐了下來。
“這不是我們的模特醫生嘛。”
克里斯蒂娜心頭一團火無處發泄,忍不住刺了一句。
利茲頓時狠狠瞪向她。
“別這么看我。”
克里斯蒂娜自知失言,變相安慰道:“身高六英尺(一米八左右),兇殘完美,長發及胸,如果我有你這種身材,我就成天赤果果到處晃,不需要上學,不需要上班,只要這樣就可以應有盡有。”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我化了妝,還修了照片。”
利茲感受到善意,也忍不住笑了。
“在換衣間鎮住阿歷克斯,酷啊!”
喬治豎起大拇指。
亞當會意一笑。
阿歷克斯知道利茲在貝薩妮密語女郎雜志上拍過心感醫生寫真后,直接復制了幾十份,貼滿了換衣室,甚至醫院的電梯門都被貼上了。
利茲看到之后,在阿歷克斯挑釁時,直接當著一眾吃瓜群眾,一邊脫衣一邊嘲諷。
都是醫生,誰沒學過解剖學不成?
誰又沒見過兇殘至極不成?
不就是一大團脂肪嘛?
這么一搞,挑釁搞事的阿歷克斯直接被弄得訕訕下不來臺,圍觀的吃瓜群眾也笑不出來了。
場面太過勁爆,頓時全院轟動。
利茲瞄到亞當的笑容,露出一個‘你也好意思笑我’的笑容,讓亞當微微一怔。
然后,亞當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只見周圍不少人都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目標有意料之中的利茲,也有意料之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