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亞當和克里斯蒂娜給吉莉拍過CT后,出來就被瑞秋找上了。
“吉莉得了癌癥?”
紅衣女孩瑞秋捂著嘴,極力控制情緒。
“還要等幾個小時才能拿到活組織切片結果。”
亞當委婉道。
“如果她得了癌癥,你得提前告訴我。”
紅衣女孩瑞秋強忍淚水:“因為如果你當著她的面告訴我,我會哭,而如果我哭,她也會哭,我不想這樣。”
“你要做好準備。”
亞當提醒道:“這么明顯的病情,我想吉莉之前是知道的,這時候一起哭泣也不見得是壞事,總比憋在心中好點。”
紅衣女孩瑞秋一愣,看了一眼亞當,點頭道:“或許吧……怪不得吉莉有點不一樣了,換成平時,哪怕你是醫生,她也不會讓你給她看這種疾病的,更別說堅持了……”
說道這里,她直接捂著嘴,背身低頭哭了出來:“她肯定是提前知道了,想做點不一樣的,有意義的事情,這才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亞當和克里斯蒂娜對視一眼,相對默然。
如果是普通的子宮頸癌,沒有擴散開,那就直接摘除子宮,切除腫瘤,后期配合化療之類的,也能多活很多年。
但檢查結果顯示,癌癥已經擴散。
具體擴散程度只有動手術才能確定。
不過CT片上顯示出來的就已經很嚴重了。
“她有沒有什么家人需要聯系?”
亞當詢問道。
“她有父母……”
紅衣女孩瑞秋擦干眼淚,哽咽道:“但是我們是離家出走,16歲就出來了,再也沒有回去過,也沒有任何聯系。”
“為什么?”
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里面很復雜。”
紅衣女孩瑞秋搖頭道:“總之我們不會聯系他們的,你們也不要聯系他們,我就是她的家人,她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們會尊重你們的意見。”
亞當不置可否。
她說的或許沒錯,但卻不是法律框架內的家人,所以并不具備家人該有的權利。
不過亞當他們說到就好,并不會主動幫著聯系,后續吉莉的家人是否要聯系,全看她們自己。
“我聽說這種手術后,都要做化療的。”
紅衣女孩瑞秋擦干眼淚,眼神堅定道:“我這就打電話給餐廳,把白班調到夜班,好每天接送吉莉做化療。”
說著,就掏出手機,一邊走開,一邊撥打電話了。
白班和夜班的區別,懂的都懂。
特別是對于青春易逝的女孩子,能做這種決定,真的不容易。
樹人周說:和人相處的原則是論跡不論心。
但遇上這種既可以論跡也可以論心的人,還能說什么呢?
自然是好好珍惜了。
亞當和克里斯蒂娜都很好奇這對好姐妹到底經歷了什么。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是**,不好多問。
只是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
亞當他們就知道原因了。
一對身著黑色服飾的老年夫婦,一臉局促的出現在醫院里。
亞當一眼就認出他們不是一般人,而是門諾派的虔誠信徒。
這些信徒都是著裝這種統一的黑色服飾,聚居在一起,過著農耕公社式生活,觀念極端保守,強調圣經是信仰和生活的最高信仰。
不開車,只坐馬車。
甚至都不使用電燈。
窺一斑而見全豹。
和世俗格格不入的他們,格外醒目。
“我們找吉莉·安米勒。”
老夫妻中的妻子一臉焦急。
“你們是吉莉的父母?”
亞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