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面館才開業,過段時間再說吧。”王明忠說道。
“還要等多久?”王世龍問道。
“二叔,馬上就好了。”王明忠應了一聲。
村里的人太多,叔叔伯伯幾十個,不缺湊人數的人。
“馬上八點了,我去把鞭炮放了。”王世成說道。
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幾分鐘后,環衛工人謝麗蓉走了過來。
鎮上還沒禁放鞭炮,但每次放了鞭炮,都有環衛工人來討喜。
給別人的工作,增加了負擔,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一下。
“大姐,麻煩了。”王明忠遞給對方十塊錢。
“我要三兩炸醬面。”謝麗蓉又把十塊錢遞給他。
“今天這碗面,我就不收你錢了。”王明忠并沒有伸手接錢,鎮上環衛工人的工資很低,衛生沒有打掃干凈,被檢查的看到了,還要被罰款幾十上百。
前世的時候,曾有一個工資兩千左右的環衛工人,剛剛掃過一條路,來往行人丟了煙頭,隨后檢查的人來了,按煙頭數量罰款,一下就被罰了兩百多。
兩世為人的王明忠,不會為陌生人感到可憐,也不會瞧不起陌生人,他敬重每一個不認識的人,少年輕狂熱衷攀比、炫富,老年睿智喜歡低調、裝窮。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麗蓉笑道。
給對方下了一大碗面條,舀了一大勺炸醬,王明忠端了過去,說道:“大姐,你的。”
“你這人不錯,結婚了沒有?”謝麗蓉問道。
“還沒呢,剛從外面回來。”王明忠也不避諱。
“面很好吃。”謝麗蓉嘗了兩口炸醬面,壓下給對方介紹對象的心思,才認識沒幾分鐘,對方性格如何,家庭情況咋樣,她都一無所知。
王家村的男女老幼,接二連三的來到面館。
看著一個個親戚朋友,王明忠心里想到:“湊人數的人真多,上午的營業額肯定不少。”
沒辦法,新店開業,沒人肯定不行。
村里有人開個理發店,全村需要剪頭發的人,幾乎都會跑去照顧生意。
新店開業的時候,能去的都會盡量去,過了開業那一天,去與不去全憑自己,誰也說不了啥。
“二哥,我們先去打麻將了。”陳佳麗說道。
“十二點吃飯,在南山酒樓。”王世成說道。
“行,我們到時候過去。”陳佳麗點了點頭。
村里的人吃了面付了錢,要么去茶樓打牌打麻將,要么去逛超市玩游戲。
年齡相仿的熟人抽在一起,有的喜歡喝兩杯,有的喜歡打兩把......
路過的行人,發現新店開業,抱著嘗一下的心態,走了進來。
生意好的面館,味道不會差。聽著好像很有理,前提條件不是新店開業。
就像很多的火鍋店,開業當天客滿為患,其原因莫過于熟人照顧生意、打折送啤酒。
一直忙到十一點半,王明忠才閑了下來,眼見最后一個顧客走了,他當即關門。
掏出一大疊紅包,取出里面的錢,一個一個的清點了一下。
“大部分紅包都是兩百,大伯和舅舅他們送的四百。”
把錢整理了一下,放進錢包里面,王明忠快步走向南山酒樓。
“王老板來了。”王明華調侃道。
王明忠拿出一包煙,給抽煙的人都發了一支,便讓服務員上菜。
吃飯的時候,王世成站起身來,大聲道:“晚上五點半,還是這里,吃鵝兒肉。”
喝了不少酒的王明忠,下午洗了洗碗筷,打掃了一下衛生,然后在面館睡了個午覺。
晚飯后,結賬回家,王明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算賬。
“上午收到的紅包,剛夠中午和晚上的飯錢。”
“現金收了五十七塊,藤信收了兩百七,收付寶還有三百二。”
“扣除各種成本,今天大概賺了三百多塊錢。”
鹵雞蛋、房租、佐料......煤氣之類的,全部加起來,至少用了三百多。
掃碼轉賬的錢,幾乎都是十塊、二十、三十,很明顯,大多數親戚朋友多給了錢。
今天只有炸醬面,一兩五塊、二兩六塊、三兩七塊......很多人都是給的整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