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館長并沒有帶著余連沿著三樓的走廊去旁邊東翼別館的美術館,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屬于老人的館長辦公室非常樸素,辦公桌,柜子,以及一些很有點文人情調的小擺件。唯一稍微有些違和的,便是擺放在辦公室一側角落中,正對著辦公桌的一面穿衣鏡。
不過,考慮到老館長是個在穿衣細節上一絲不茍的老紳士,大概是需要隨時整理自己的著裝的,有面鏡子倒也不奇怪。
在余連落座之后,他先是余連到了一杯品質不錯的紅酒,寒暄了兩句,這才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畫軸。
他的臉色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些肉痛,但還是雙手捧著提了過了。
“這是……”余連大約猜到會發生這種事,但這么一個展開法,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的。
“《離岸的龍翼》,246年,薩隆的名作。”他回答道。
不用看他都知道,這應該便是這里的藏品了。
當然,出于禮貌,他還是打開瞄了一眼,瞬間映入眼簾,便是一艘暢游在星河之中的泰坦艦,構圖和用色都相當有沖擊力,算得上是一副名作。
“所以,這是什么意思?”
“當然是新塞維利亞的人民,對您的一點點心意。”老人笑道。
“好吧,這其實也是星系政府和警備隊司令部交代給老朽的任務了。您畢竟代表的是地球方面的意志,本地的軍政大員需要您能開開心心地渡過這段任期。有的人愛財,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則比較有文化。”
“您直接說我附庸風雅就好啦!”余連笑著。
老人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所以,面對不同的特派員,這里便有不同的應對方式了,都已經形成定論了。”
“嗯,像我這種類型的,出過幾個啊?這里的東西還夠嗎?”余連又問道。
“據我所知,也就三次吧,我總共給了十個物件出去。放心吧,公爵家族的收藏還是挺豐富的,目前還是維持得下去的。”說到這里,老人苦笑道:“現在您明白我為什么要弄出一個美術館了吧?得把一些重要的藏品都掛出去了,上面的人就不好動手了。”
“以前公爵還在的時候,他也經常拿著一些貴重的收藏到天域去……嗯,參加社交。”
老人家畢竟以前是做過唐懷瑟公爵的家臣,總算是沒有把“跑官”這句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