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連知道,若背后真的有一只黑手要接著陷害斯托克來對付自己,便不可能拒絕自己此時的要求。
對面的一眾警察露出了比方才譚繼澤要屈辱十倍的表情,但一個人都不敢上前,甚至連拔槍的動作都不敢有。然后,那位警長先生終于咬牙切齒地撥通了上司的電話。幾分鐘后,帝國當局才仿佛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似的,街道對面便又陸續來了好幾輛車。先是下來了一批穿著外動力攜帶重裝備的鐵罐頭,嚇得正在附近看熱鬧的居民一陣雞飛狗跳。接著又來了幾個身著便衣,氣質精悍的安全部特工。
最后,才又來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便衣三人組,分別是中年大叔,書卷氣青年和少女的組合。正是今天早上在看守所門口打過交道的判官三人組了。
那個中年大叔猶豫了將近一分鐘,就像是下定了這輩子最大的決心似的,這才在兩個部下恭送英雄的目光中,亦步亦趨地走了過來。
“中校,您……”
“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說話。”余連面無表情,語氣平靜。
“中校,我們……”
“滾。”余連露出了笑容,語氣更平靜。
周圍聽到這話的警察們顯得更屈辱了,但身為當事人的中年大叔判官,卻像是承蒙諸神洪恩似的,屁顛屁顛地又跑回了自己的車里。
這樣的對峙又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帝國鴻臚院過來了好幾個人模狗樣的高級官僚,共同體大使館則是布利斯參贊親自到了。
參贊先生現在已經看不到昨天的意氣風發了,滿臉的哀怨都快要凝結成肉眼可見的陰霾了,一副剛中了一百萬還沒來得及慶祝就得知老婆炒A股虧了一千萬的表情。一見到這里的情況,他便連忙小跑步跑了過來,一邊按著胃部一邊壓低了聲音道:
“余連中校,這這這,這何至如此啊!”
“……當事學生是我的好友。而且,我總覺得這件事背后必有蹊蹺,很可能涉及到帝國一些見不得人的陰謀。”余連同樣也壓低了聲音道。
布利斯先生壓著肚子的手頓時便又緊了幾分,臉上的肌肉抽搐得仿佛都快要掉幀了,哀怨的眼神看得余連都有點胃疼了。
“這這,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總之,我們是共同體的外交人員,保護普通公民是我們的義務。”
“確,確實如此。”布利斯參贊的胃好像更疼了,但還是咬著牙點頭,接著便捂著肚子回過了頭,居然在瞬間切換出了一張嚴肅且斗志昂揚的外交用戰斗表情,對那幾個鴻臚院官僚正聲道:“洛參爵士,相信事情的全過程您也已經知曉了。我國公民賽爾迪·斯托克同學的傷害罪,已經判決為了正當防衛,絕沒有因同樣的事情再次被調查的理由!”
很顯然的,參贊先生在趕過來的時候,已經迅速了解事情始末了。
“我理解。”那個叫洛參爵士的高級官僚倒是表現得很客氣:“只不過,據我所知,貝爾羅金市法院確實判決了斯托克先生為正當防衛,但當事人羅爾希·白腕先生及其家人卻對此不服,正在向更高一級的法院上訴。現在,羅爾希先生已經死亡,其間的事態自然也會有新的變故。”
“帝國的司法竟然是如此的瀟灑不羈,我真是充分了解了。”布利斯參贊冷笑了一聲:“我方會提出正式抗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