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穿越了大霧的光之影已經掠過了河灘,降臨到了營地的那一刻,他們才終于意識到,又有敵人接近了。
“這些霧氣,有攝靈效果……”離得最近的魯米爾爵士已經瞬間明白了己方失態的原因,但他卻沒有絲毫的驚懼,卻開心地抽了抽鼻子,便是那銀白的假面都難以抑制那忍耐不住的狂氣笑容。
“來吧!我知道你來了!哈哈哈哈哈,你就是會來的!多么的高尚啊!多么的光榮啊!”他已經聞到了死敵的接近。相比起來,那可以懾靈的霧氣到底是如何產生的,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圍之內。
“我把自己所有的榮譽和未來都壓上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真要詛咒宇宙之靈賜予的命運了。可是,你終究還是來了!感謝宇宙之靈!”
是的,這是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招之內便將自己虐得體無完膚的死敵。哪怕對方是取了巧,哪怕自己因為大意沒有閃。可現在,全宇宙都已經知道了,自己被人秒殺了。就像是屠夫面前的待宰羔羊一樣,毫無反抗能力,被對方掀翻在地騎臉輸出。
到了最后,甚至連偷襲的時候都還還被當著眾人的面來了一個反殺。
以他受到的重傷,原本是可以退賽的,但他卻咬著牙只是讓人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帶上了一張銀面具,就再次咬牙空降到了戰神祭的現場。他知道,這樣的做法說不動會給自己的傷口留下什么后遺癥,可現在的他卻也管不得這許多了。
他現在,只要想到那時候發生的一切,想到他的臉,甚至只是提起他的名字,臉上的傷口都會不受控制地傳來鉆心的疼痛。
魯米爾爵士可以肯定,那個地球人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心魔,如果不解決他,自己被視為全宇宙的笑柄倒也罷了,自身的修行一輩子也將再無寸進。再到往后,他甚至都有可能光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就落荒而逃了。
所以,歸根結底,戰神祭可以輸,但余連必須死!
如果說,之前他參加戰神祭,對上頭傳下來的意思還抱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只想要接著這個機會出出風頭。那么現在,他確實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壓上了。
魯米爾爵士是亞洛桑公爵的三子,這本來也就是銀河帝國最臭名昭著的劊子手家族,歷代的功業都是用銀河各族人民的鮮血澆灌出來的。然而,這并不意味著,魯米爾爵士就是真的是毫無底線的殺人狂。
他當然知道,戰神祭已經有很多年不死人了,就是一個大家合家歡的巨型競技運動。他同樣也知道,全銀河正在有幾萬億的觀眾在觀看這個節目。觀眾們想要看到力量、技能、勇氣和智慧的較量,但同樣也想要看到他們預期的人設。
而帝國星界騎士的人設,不應該是強大、優雅、神秘,但是又恪守騎士典范的銀河守護者嗎?以如此殘酷的手段對放棄抵抗的弱者出手,還算得什么騎士呢?
可為了成功獵殺余連,他不得不冒著社死,甚至被帝國大佬們拋棄的風險,動用了最殘酷的手段,
魯米爾爵士是“血路”的第四環“狂戰士”,擁有“嗜血之魂”的能力。這是一種為敢死之士們量身定做的能力。通過鮮血,通過殺戮,通過死在自己手下之人臨死之前的絕望和枯竭的生命力,戰士卻將可以不斷地聚集氣勢,提升殺意,并且一點點強化自己破陣殺敵的覺悟。
對于一個靈能者們這些主觀唯心主義者來說,精神和決心,真的是可以化作了實質的力量的。在正面戰場上,一個“血路”,尤其是掌握了“嗜血之魂”的靈能者,真的是有可能越戰越勇最后化為殺戮風暴的。
這也便是為什么,這種星環的靈能者,被稱之為“血路”吧。
魯米爾爵士非常滿意自己現在的狀態。他可以確定,如果在開幕上,自己是現在這樣的覺悟,和余連正面一戰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至少,絕不可能又被秒殺了。
他又覺得有點可惜,如果自己剛才真的弄死了那兩個古美亞小妞,自己現在的狀態應該會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