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將這些稍許的惋惜拋到了腦后,左手從雙頭戰矛的鋒銳上抹過,讓自己的鮮血在冰冷的刀刃上流淌著。緊接著,那點點斑駁的血跡,宛若燃燒的紅焰一樣在長矛的刃面上膨脹燃燒,隨即便劃走了一丈多長的猩紅光刃。
煞氣彌漫,宛若殘陽。長刃揮動間隙,甚至在那些靈性的霧氣都開始退避。
不管你帶來了什么,都化作灰燼吧!魯米爾爵士低聲喝道。他雙目中的血絲像是蜘蛛網一樣爬了上來,仿佛已經將整雙眼睛都化作了血紅,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變形。燃燒著的能量光刃在他的揮動之下,仿佛直接化作了翻滾沸騰的血龍,咆哮著撲向了那正在向自己撲來的龐然大物。
這是攻防一體的招數,就算是對上那頭太牢,也一定能戰而勝之。
然而,卻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龐然大物卻忽然沖天而起,直接便到了十多丈的高空,脫離了霧氣。
然而,身處霧氣之中的他們,卻依然沒能看清楚那巨物的樣貌。只能隱約猜測會是龍種。
魯米爾爵士的攻擊自然就撲空了。可是,在火焰劈開霧氣的瞬間,他確實能感受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以及對方的步伐。
“哼,在這詭異的霧氣之內,所以力場閃爍竟然比正常的還要迅捷嗎?”魯米爾爵士冷笑了一聲,卻一點都不覺得失望。他本來就沒想過一招就能奏效。實際上,他剛才那一次斬擊已經掛讓對方掛了彩,這已經是意外之喜。
爵士的身體就像是沒有骨骼似的,扭曲地轉過了身,追著自己的血氣指引的方向撲了過去。就算是透過這些伸手不見五指的靈性霧水中,他也已經捕捉到了對方的存在,正向著彌凱勒那邊去了。
哼,正好,讓你死在我們的夾擊之下,也是你應有的死法吧?
作為四環的“控法者”,彌凱勒爵士其實比魯米爾還先一步感受到這大霧的到來。處于職業病,他已經在開始分析這霧氣的靈性結構,而且還真的琢磨出了一套反制的陣列構想。如果能憑自己的想法施展出反制的靈能陣列,說不定是可以讓這討人厭的霧氣徹底潰散的。
可這時候,他已經來不及把構想變成現實了。彌凱勒的視線當然也受到了干擾,但靈覺已經清晰捕捉到了對方向自己逼近過來的氣勢,殺氣凌冽,宛若捕食的兇獸。
彌凱勒爵士知道,自己畢竟是個法爺,正面肯定是沒辦法和這種一點都不優雅的野蠻人抗衡的。他準備姑且避其鋒芒,也踩了一下滑步準備啟動力場閃爍,同時還向著正面一揚手。
一朵灼白的花朵在霧水中綻放開來,似乎瞬間便把把霧水、空氣乃至于時間都凝固住了似的。就算是氣勢洶洶正面殺來仿佛狂暴的兇獸一樣的余連,似乎也停止了身影。
可緊接著,正面的他同樣也一揚手,卻只見一個物事飛了過來,在冰晶綻放出來的花朵中央爆開,于是乎,那凍結了的寒冰之花卻驟然發生了龜裂崩潰,化作了無數的冰晶彈片向四面擴散。一時間,霧水更加渾濁,空氣之中壓抑的氣息也凝滯了下來,靈能在糾纏之間形成的對抗,已經攪亂了自然的力場。
這展開就有點出乎凱彌勒的意料了。而這時候,他再次捕捉到身后敵人的接近,對方以近乎于蠻勇的狀態從冰晶爆炸的漩渦中直線撞了過來,不到十分之一秒便逼到了自己身側的方寸之間,頓時頭皮有點發麻。
身為星界騎士的他,執行過不少萬惡的鎮壓工作,當然也見過許多悍不畏死的猛士,卻從未見過有四環的高手也是這種死士的打法。
沒辦法,到了四環的靈能者,足可以成為任何一方勢力的座上賓。既然穿上了鞋,那就會開始惜命了。
彌凱勒爵士在心中一嘆,不得不承認,就憑這血勇,此人若是生在帝國,也一定會是騎士團中的佼佼者。他也確實理解,為什么騎士團會視其為大敵,不惜破壞戰神祭的潛規則,也一定要將他抹殺了。
可是,你難道以為,這天底下有勇氣的便只有你嗎?
彌凱勒爵士慢若冰霜,心中卻已經燃起了烈火。他雙臂擺開了駕駛,在對方的攻擊即將接近自己的瞬間,整個人身體忽然化作了一團暴風雪。向著對面的余連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