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審的犯了可多了去,一見二人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曾經遭受了什么樣的酷刑。
至于本地的幾個官員,此時一個個面如死灰,戰戰驚驚坐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直到現在,婁阿術與蘭翠花的去向,甚至是死活在他們的心中依然還是一個迷。
不過他們還是心存了一線希望,想著那對狗男女多半是聽聞了什么風聲,所以提前逃跑了。
這樣也好,找不到人,那么他們就可以隨意編排,將一切過錯推到那對狗男女身上。
“啪~”
不久后,坐在正中間的主審官一拍驚堂木,宣告此次會審正式開始。
“楊重山,根據縣、府兩級審案的結果,皆認定你與犯婦朱白氏暗通款曲,為了長久在一起,便合謀害死了朱白氏的丈夫朱大壯。
此案人證、物證俱全,你二人也伏罪畫押,故而府衙判你二人秋后處決,對此,你可有異議?”
“大人,小民冤枉!”
楊重山聲淚俱下,大聲喊冤。
“大人,小民自幼讀圣賢書,三十歲考中舉人,深知朝廷之律法,又怎會做出有違天和之事?
在縣衙時,小民本欲辯護,結果王縣令不分青紅皂白,不顧小民功名在身,竟然私自用刑,想要曲打成招……”
一聽楊重山提及此事,縣令王壩旦心里一急,竟然不顧一切嚷嚷起來:“胡說八道,大人明鑒,下官當時……”
“啪!”
主審官重重一拍驚堂木,沖著王壩旦怒聲道:“王大人,今日你只是旁聽,再敢擅自開口干擾本官斷案,休怪本官翻臉!”
“是,下官知錯,下官知錯。”
王壩旦嚇得一頭冷汗,趕緊拱手認錯。
“楊重山,你繼續講。”
“是!各位大人,根據本朝律令,就算小民當時是個秀才,縣令大人也不得擅自用刑,更不要說小民當時還是堂堂舉子。
當時,小民不服,結果王縣令卻說什么已向朝廷稟報,要廢了小民的功名。
此舉明顯是置朝廷律法于不顧,再說了,就算有證據證明小民是兇手,那也得等到功名被廢才能用刑。
結果王大人卻不管不顧,當天便對小民用了刑……”
聽到這里,主審官冷眼瞟向王壩旦問:“王大人,可有此事?”
王壩旦趕緊站起身來,一邊抹冷汗,一邊吱吱唔唔道:“這個……這……當時,下官考慮到案情重大,不得已才采取了非常措施……”
“你好大的膽!”坐在邊一邊的大理寺官員忍不住怒喝:“你一個小小縣令,竟敢擅作主張對舉人用刑,這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學子寒心?其心可誅!”
“吳大人,此人乃是捐官。”
御史臺的官員淡淡說了一句。
“呵呵,果然……”主審官沖著王壩旦冷冷地笑了笑,隨之一拍驚堂木:“來人,扒了王壩旦的官袍,跪下受審!”
今日負責會審的三個官員皆是讀書人,皆是從秀才、舉人、進士一路升遷上去的。
因此,在他們的心中是極其瞧不起捐官的。
故而主審官一聽王壩旦如此胡作非為,自然是震怒不已,當場革了這家伙的官。
畢竟他乃是欽差大臣,代天子出巡,別說罷掉一個小小知縣,就算是當堂罷了知府的官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大人,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這次,終于輪到王壩旦喊冤了。
但是他冤不冤,自己心里最清楚,無非就是作垂死掙扎罷了。
“跪下!”
兩個身著侍衛服的人上前按住王壩旦,先扒下其官袍,再將其一腳踢得跪到堂上。
眼見王壩旦被當堂罷官,知府等人更是嚇得腿腳酸軟,一顆心直往下沉……
“王壩旦,本朝律令,刑不上舉人,你一個小小知縣竟然置律法于不顧,如此著急地想要上刑,是否受人指使?”
“大人,下……小人絕非受人指使,只是……只是立功心切,想……想早些結案……”
“呵呵,好一個立功心切。行了,先拖到一邊,一會再審。
楊重山,本官許你自辯,你且說說,冤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