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重山咬了咬牙,下意識瞟了一眼杜容輝,眼見對方微不經意遞了個眼神,于是一橫心,毫無保留地開始講起了緣由。
“大人,小民的確沒有殺害朱大壯,但有懷疑的人選,只是苦無證據。
這一切,要從小民成親之前說起……”
公堂上,楊重山忍辱負重,將自己身體的毛病、偏方、以及與蘭翠花成親的事,以及蘭翠花與婁阿術的事撿重要的講了一遍。
隨之又講起了白靈。
“大人,小民與白靈的確有染,但并非案宗上所說的那般不堪,我倆之間更多的是一種相逢恨晚的情份……”
楊重山將如何認識白靈,以及之后二人的交往詳細講了一遍。
在他講述之時,白靈似有觸動,忍不住瞟了過來,之后,情緒有了波動,竟然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見狀,主審官不由瞟了過去,問道:“朱白氏,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白靈當即磕頭:“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是他們逼民女畫的押……民女不從,他們就用刑,甚至還……還……嗚嗚嗚……”
說到這里,白靈忍不住痛哭失聲。
平復了一會心情,她方才說出了一樁令人發指的事:在牢中,竟然有幾個獄卒將她給……
她在迷糊中隱隱聽到了一些內幕,這幾個獄卒之所以如此大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行徑,竟然是王壩旦指使的。
其目的是想讓白靈身心受創,心理崩潰……
果然,他的目的達到了,遭受到非人折磨的白靈果然崩潰了,讓她認罪就認罪,讓她畫押就畫押。
實際上,那時候她已經處于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狀態。
“大人冤枉啊,這賤人血口噴人,小人沒有……”
王壩旦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大聲喊冤。
“大膽,竟敢咆哮公堂,來人,掌嘴三十!”
“是,大人!”
行刑的侍衛乃是從京城來的,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再加上剛才聽到白靈的遭遇,心頭更怒,下手那叫一個狠。
掌嘴之刑一般不用手,用的是公堂上的竹片。
而且這竹片是浸過油的,相當結實,扇起來那叫一個清脆。
“啪、啪、啪……”
隨著一陣清脆的聲響,血沫開始四下里飛濺,不時還帶上一顆牙齒。
還不到二十下,王壩旦已然暈了過去,臉上血肉模糊一片。
但,侍衛依然揪著這家伙的衣領打完三十下方才松手。
一松手,王壩旦便如死狗般癱到地上一動不動……血不停地浸出來。
“可別讓他死了,拉下去治一治,然后關到大牢等候發落。”
“是!”
“去,將那幾個獄卒找出來,一個都不許漏過。”
“是,大人!”
經過一番搜尋,以及牢頭的招供,最終找到了那四個獄卒。
四人一上堂便嚇得尿了褲子……
沒等用刑便一個個供認不諱,承認是受王壩旦指使。
“大人,小人冤枉啊,要不是縣令大人下了命令,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也不敢做出那般禽獸不如的行徑啊……”
“大人,小人是被逼的……”
四個家伙一個個磕頭求饒。
可惜,憑他們再求饒也沒用。
既然做出了那般禽獸不如的行徑,那就該當受到應有的懲罰。
主審官一聲令下,四個獄卒當堂便被拉下去入了大牢,瞬間便從看管者變成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