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應了一聲便向外走去。
“二位客人,公子有請!”
丫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嗯?”
那年輕男子不由皺了皺眉:“你家公子居然沒有親自出來迎接?”
“這……”
“子羽,不可造次!”
于景同淡淡喝了一聲。
“是,老師!”
其實,于景同一向孤傲清高,他之所以無官無職,是因為他不想入朝為官,他要想的話,至少也是二三品大員。
但,不當官不代表他沒有地位。
哪怕是朝中一眾大員見了面,也對他客客氣氣,禮讓三分,畢竟他的名望很高。
跟隨他的這個年輕弟子名叫夏子羽,乃是夏候府世子。
堂堂候爺府的世子在他面前也得規規矩矩,可見其地位與名望有多高。
這次之所以破天荒主動前來拜訪顧鳴,是因為他有一個弟子當日便在芳菲園,親眼目睹了顧鳴彈琴、作詩的整個經過。
回去后匆匆找到老師如實講了一番,對顧鳴的詩與書法大加贊譽。
當時,于景同并未放在心上,只當學生見識少了一些。
但沒想到,之后又陸續聽聞此事,將顧鳴的琴藝與書法傳的頗有點神奇。
今日上午去了一趟夏候府,夏候爺居然也提到了此事,說是顏公的一個弟子親自去了一趟芳菲園觀摩顧鳴的書法,之后一言不發便走了。
想來,怕是真的有過人之處。
這么一說于景同終于也動了心,這才臨時起意喚上夏子羽一起登門拜訪,想要親眼見識一番。
“公子,客人到了。”
丫環帶著于景同一行來到后院時,顧鳴已經候在院中。
不過,卻正在舞劍。
聽到丫環的聲音方才收勢,隨之微笑著迎上前來,拱手道:“久聞先生大名,在下未能親自遠迎,還望先生勿怪。”
“公子多禮了……老夫剛才觀公子舞劍,似乎對劍道也頗有一番造詣,真的是多才多藝,令人嘆服。”
“先生見笑了,在下一直秉承儒家先賢的理念,以文修心,以武修身,故而閑暇上便練上幾招以強身健體。”
“這……”
一聽此話,于景同頗有些尷尬。
因為,他一向只習文,不習武。
甚至有時候還覺得習武乃是一件粗俗之事,難免給人一種江湖之風。
夏子羽一見老師的神態,再加上年輕氣盛,好生之心由然而生,當即拱手道:“正好,在下也練過幾年劍術,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切磋一下可好?”
“子羽……”
“無妨!”顧鳴笑著擺了擺手:“既然這位小兄弟有此雅興,切磋一下也無傷大雅。”
“可是這刀劍無眼,萬一……”
于景同還是有些擔心。
顧鳴笑了笑:“先生放心,在下絕不會傷他分毫。”
夏子羽畢竟乃是候爺府世子,難免有些驕縱之心,不由哼了一聲道:“本公子可沒你想的那么弱,所以,你大不不必擔憂,全力出手便是。”
“子羽,不可狂言!”
于景同不由皺眉喝斥。
雖未見識過顧鳴的真本事,但也不知為何,于景同卻心生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顧鳴深不可測,渾身上下皆透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氣質。
而這種氣質,竟令他由然而生一種高山仰止之感,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這是從未有過的奇特感覺,因此,于景同更是不允許夏子羽造次。
“是,老師!”
夏子羽拱手應了一聲,但心里卻依然不以為然。
隨之退后幾步,拔劍拉開架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