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顧鳴笑了笑,長劍緩緩舉起,動作相當隨意。
接下來,院中便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于景同雖然也會耍兩招,但那純屬是花架子,他根本不懂劍術。
因此,他完全看不懂二人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子羽之前一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開打的陣勢,但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卻很奇怪,依然保持著之前的起手勢一動不動。
但神情卻難得地凝重,甚至還能隱隱看到頭上的虛汗。
至于顧鳴也是同樣維持著之前平舉長劍的姿勢,完全看不出一絲特別之處。
其實這時候,夏子羽看似沒動,但卻像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一般心力交悴。
他很想進攻,但卻不知從何著手。
顧鳴的動作雖然很隨意,但在夏子羽眼中卻突然變得山峰般高大,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甚至腿也有些發軟。
這時候,夏子羽終于明白自己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當年教他劍術的人說過,說真正的高手不用動手,在氣勢上就能壓得對手心理崩潰。
現在,他就屬于這種情況。
還未動手便先敗了。
不過,他乃是堂堂候爺府世子,怎能輕而言敗?
“看劍!”
終于,夏子羽猛地咬牙,爆發出全身力量一劍挺了過去。
“鐺!”
顧鳴只是微微一動,夏子羽手中的劍便已脫手而飛。
“這……”
于景同不由目瞪眼呆。
雖說他不習武,但也知道夏子羽從小便文武兼修,而且天賦相當不錯,也很努力。
再不濟,也不至于一招便落敗吧?
“呵呵,小友承讓了!”
顧鳴收起劍笑了笑。
夏子羽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幻了一番,隨之長長揖了一禮:“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勿怪。”
這家伙也算懂事,拿得起,放得下。
這要換作一些紈绔公子,恐怕早就惱羞成怒了。
“無妨,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二位,還請廳里一敘。”
顧鳴抬手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請!”
一番禮數之后,三人進到廳中。
一進去,于景同便如一尊雕塑一般呆立原地。
因為廳里掛了幾幅字畫,有儒家的名言,有詩詞,還有一幅長卷畫。
看落款皆為顧鳴所作。
在當時,盛興的乃是詩,詞并不盛興。
詞的起源是源于音樂,是為了配合樂曲而填寫的歌詞,故稱曲子詞,長短句、樂府、歌府、簡稱為詞。
不過,顧鳴墻上所書的一首《卜算子.詠梅》卻讓于景同眼界大開……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不僅僅只是詞美意境美,其蒼遒飄逸的書法更是令人驚嘆。
幾幅字,每幅字的書法皆有區別,比如這幅詠梅,偏向于飄逸,而另外一幅詠志的詩,筆鋒則顯得剛勁有力。
再看那幅畫……同樣令于景同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