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答應了祖父,她現在還不走,要等外公回來,有些事還得向外公打聽,他在宮中,又是皇子的老師,有點蛛絲馬跡肯定瞞不過他的。
這一天,還沒到中午飯時,荷花突然跑來了,說是薛廣請她過去,并且叫她易了容。
曼卿猜想,大概店里又去了誰?她迅速打扮好,誰也沒帶,跟著荷花去了,一到地方,薛廣帶著她就上了三樓。
“二皇子又來了,他雖然也易了容,可還是露了破綻。”誰也不知道,薛廣可是斥候出身。
曼卿坐在甘棠居的角落里,旁邊正是二皇子所在的碧蘿宮,本來這幾處的隔音很好,可這是她的地盤,誰知道這里面有機關呢?
幾個木塞子拔掉,里面的話便清清楚楚的傳了過來。
“我們在這個位置干了多少年?沒功勞還有苦勞,呵呵,每次提拔都沒咱們的事,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一個男聲開始訴著委屈。
很快,有人也跟著附和了,這個人的聲音曼卿不熟,能肯定的是,不是二皇子。
幾杯酒下去,發牢騷的人越發的多了,甚至有人說出,
“老子都不想干了,再累也沒人賞識咱,那些人不下去,咱們哪有出頭之日啊?”
曼卿聽到最后,那邊一直說些煽動的話,二皇子始終沒有表露身份,就像爹和二叔交代的,他們只當是同僚請客,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內情。
曼卿冷笑了,溫水煮青蛙罷了,這些人說過什么話,大概都被記下來了,等必要時,便是策反他們的手段。
對文官都如此了,那么武將呢?不是更應該去拉攏嗎?
可爺爺說,武將這邊,他們很難插手的,大安的兵,沒有皇上的虎符根本調動不了。還有一半的兵權由幾位將軍分了,其中就有他一個,軍隊里的升降,也不是兵部說了算。
“可是沒有軍權,二皇子靠著一些低階文官,就能坐上大位嗎?肯定不行啊,所以,他們一定還有別的打算,您還是小心些,我近期就去耀城,祖母那邊,您替我遮掩一二。”
“聽說那邊已經亂了,元標已經帶人去攻打過一次,和談基本泡湯了。”這就是順王之死的結果吧。
幾天后,外公終于回府了,聽了她的話,想了半天才說,
“表面上看不出來,二皇子每天也定時上課,不過,好像請過幾天病假,這個我倒沒注意,誰還不生個病呢,要是你這么說,我可得再小心些,要是有機會,就跟皇上請辭吧,”
他受過十年的苦,連女兒最后一面都沒見上,皇家的事,他可不想摻和。
“你能這么想真好,我要去一趟耀城,那邊的生意出了點事。”
外公一聽她又要走,皺著眉頭說:
“外公的俸祿也不少了,你喜歡做生意,就在京城好了,為啥要跑去那么遠?耀城不太平呢,今天好像聽說,那邊又有戰事了。”
“您聽誰說的,是咱們攻島呢,還是那邊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