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邊很大,四面的窗戶都敞開著,當中掛著許許多多白色的帷幔,風一吹……
陽光照射在大殿的白玉地板上,折射出七彩琉璃的夢幻色彩。
在白色的帷幔后面,坐著一個人,他的面前放了數十把劍……
那些劍有些很寬,有些很窄,有些很新,有些銹跡斑斑,已經破敗的手指頭一戳,就會斷裂了。
而坐在這些把劍的前面的人,一直低著頭的,并不曾去看麥凡和他身邊的木偶。
他只是看著,像是想要搞清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情仿佛已經困擾了他許久許久了。
“你就是麥凡?”
到底這個人還是開了口,這一開口,一股子泰山壓頂的氣勢就從這個人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而這個沙啞的嗓子,就算是這個人不抬頭,麥凡也知道他就是云霞派的掌門人趙乾坤了。
因為這個人,曾經對反派是和顏悅色的,就算是某些方面十分的嚴厲,但是從沒像是現在這樣,露出了一種巨大的,危險的氣息。
而這種氣息還是對著一個微不足道的外門的小輩的。
麥凡咬了一下舌尖,用后足跟死命的支撐著自己就要軟下的雙腿……
他在這種危險又巨大的壓迫底下,緩緩的開口:“是,我就是麥凡……”
“你讓人給我遞了一張字條…….”
“而你的要求卻是十分的可笑,為了救一個曾經挑釁過你,且看你十分不順眼的外門弟子?”
“你知道他這個過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某些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放在你這種身份的人身上,卻足以讓你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的?”
麥凡顫顫,身體發抖,但是腦子卻更加的清醒了:“我知道。”
“但是我卻還要救!因為這件事,究根到底……到底是因為我而起。”
“我傳授了他,他不應該學的功法,那么我這個傳授之人,就要承擔起最大的責任。”
“哪怕是粉身碎骨,成為云霞派的罪人?”
麥凡沉吟,再回答卻十分的堅定:“是的,所以我才給掌門人寫了一句話,企圖用這句話,來換得我那個被我連累了的朋友的懲罰。”
“掌門人認為可不可以換得?”
這個被自己逼迫到了如此境地的小子,竟然反過來詢問他了?
掌門人趙乾坤瞬的一抬眼,兩道目光如同一把劍,直接刺向了那個膽大的小子。
“我問你!你怎么會知道劍痕之中的秘密!”
“我又問你!你又怎么知道我在研究劍痕!”
“我再問你!你說出這樣的秘密,你覺得我還會留下你嗎?”
這三句質問,一句高過一句,一句逼近一句,兩個人沒有走近過一步,兩個人也不曾挪動過分毫,但是他們好像已經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
只一言不合,麥凡就要斃命于劍下了一般……
就算是這樣,麥凡也沒有害怕。
他的嘴一張一合,說出了困擾趙乾坤無數個日月的問題,又說出了趙乾坤纏繞了近兩百年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