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小姐,一開始的時候,你為了讓加納理惠鬧脾氣留在本館,故意更改了劇本,添加會讓她反感的劇情,唯一的漏洞就是更改后的劇本沒有一般傳真該有的發信人、發信時間等信息,所以你影印出新劇本后,把相應的部分剪掉了……這件事只要找劇作家本人確認一下就可以知道了。”
“同樣,為了讓大家搬到別館,也是你將水龍頭關掉造成水管凍結,晚上休息的時候,你趕到事先準備好的峽谷那里,完成最后的塔橋工作,結果冰橋卻意外被明石攝影師發現,只好先殺掉明石,并且把明石藏到本館前的雪人里。”
“明石手上抓著的干草就是證明。”
書房里只有高成低沉沙啞的聲音。
“之后你若無其事地回到別館,看到眾人開始偷怕加納,便找了個借口開車要去本館,實際上沒有去走20分鐘的車程,而是直接通過冰橋幾分鐘就到了本館,偽裝成雪夜叉實施殺人計劃后,又回到車上,掐著時間抵達本館,這就是你的不在場證明。”
七瀨疑惑道:“這樣的話,只要事后冰橋被發現的話不就……”
“只要燒掉就好了,冰橋受熱很快就會坍塌,而老伯正好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到鬼火。”
高成帶著眾人踩著雪地回到峽谷邊,撿起一把干草道:“那不是真的鬼火,而是真理燒掉冰橋時的火焰,雖然冰橋塌掉被河水沖走,但下面還是殘留著一些燒焦的干草,包括半截燒斷的繩子。”
“可是老伯不是說看見鬼火在慰靈碑那邊嗎?”
“老伯看到是和慰靈碑一個方向,所以才誤以為是鬼火……”
“不、不是鬼火?”老伯帶著一桿獵槍,顫巍巍地走出樹林,身上滿是積雪,喃喃著看向狹窄的河川,“冰橋已經有幾十年歷史了,這種天氣的確很容易搭起來,下面的河水舀起來后,潑到干草還有雪上面,一下子就結成冰了。”
高成點點頭:“我已經讓江川先生趕到對面去了,馬上就可以實驗一遍……”
“不用了,”真理自己走出人群,夾著眼淚道,“這樣就好了。”
“動機呢?”時津不甘地看向真理,“這也太奇怪了吧?怎么看都是那些家伙分贓不均內訌……”
真理背對著眾人,沒有理會時津:“你們不會理解的,就到這里結束吧。”
“十年前那場巴士事故里,”高成接話道,“當時的報道里,還有一個孩子活下來了,一個失去母親的女孩,原本應該是和母親一起回到這個村子,卻又很快離開搭上那班車的女孩……”
“難、難道?”老伯嘴唇哆嗦,瞪大眼睛看向真理。
“那個時候我母親還活著,”真理淚水涌出,回過頭一步步退到山崖邊,“他們只顧著討論冰室的遺產,不管我母親的死活……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去……”
“危險!”高成面色一變,急切沖上前,堪堪拉住滑落山崖的真理手臂。
“放開我!”真理抬起頭哭喊道,“放手!這是雪夜叉最后的復仇!”
高成緊咬牙關:“你媽媽難道希望看到你變成這樣嗎?”
真理滿臉怨恨:“那又怎樣?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只剩下我一個活著又什么意思?讓我下去陪她……”
“真理!”老伯痛哭流涕重重跪倒在雪地里,“如果要恨的話就恨我好了,讓你成為雪夜叉的人是我啊!當初我要是不趕走女兒的話……真理,對不起……如果殺了我能好受點,就殺我好了……”
“別廢話了!”高成手臂傷口再次裂開,倒吸一口冷氣,“快幫忙!我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