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馬車中,呂玲綺見到了白圖從未有過的糾結,半路無言,許久之后才白圖才神色堅定的開口。
“玲綺,我要砍了潘璋。”
“恩。”
“之后可能會很麻煩啊!咱爹都沒有打贏的曹操,以后我還要帶著鐐銬和他打。”
“恩。”
“不止是曹操,很多事情都更麻煩了……”
“恩,但你還是要做不是嗎?”
“識時務者為俊杰……”
“所以你要說自己不是俊杰?這個我早就知道。”
“我不是俊杰,而且我還要讓‘時務’,來識得識得我!”
這是在回來的路上,心里煩亂之后的白圖,突然莫名其妙的和呂玲綺發起的對話。
也是從在這一刻,呂玲綺看白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往常呂玲綺和白圖親近,只是因為白圖給她的感覺,很容易親近,許多其他人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的舉動,白圖都能夠包容……甚至是視為自然。
不過作為呂布的女兒,在并州軍旅中長大,呂玲綺從小最崇拜,還是那些能以一當百、陣前斬敵的猛士,作為女孩偶爾暢想外來自己的夫君時,她甚至幻想過不止一次,連她老爹都是她夫君的手下敗將,然后……她還能再勝她夫君一籌,這就是再好不過的。
相比之下,白圖性格只是令她很舒服,還進入不了“崇拜”的維度。
然而在這一刻,雖然白圖還是那身兔耳戰甲,但是呂玲綺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勇”!
白圖也已經徹底做好準備,或許現在這世道,講道義是給自己帶上枷鎖,有底線是自斷一臂……但是何妨呢?
只要白圖在讓旁人一只胳膊、還帶著枷鎖的情況下,依舊將其他諸侯按在地上摩擦,不就可以了?
而且什么漢室、什么諸侯,都靠一邊站吧……
白圖已經意識到,其他人……都不會令他滿意!
當然,白圖也不是全憑一腔熱血,不把自己弄得分崩離析誓不罷休,更不是要搞什么大清洗,江東的架子搭起來才不到一年,還來得及正本清源……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回到州牧府,白圖在桌案前猶豫了半晌,涂涂改改的寫起了什么。
此時白圖字跡,雖然還是不算上佳,但也有些神韻——平時白圖也有練字,可以臨摹的筆法有很多,畢竟遲早有需要他親筆寫字的場合,到時一代大賢寫字仿若狗爬也不好看。
看到白圖在桌案前的絹布上,寫下的兩行字,呂玲綺露出了詭異的表情,似乎是憋了半天,終于開口道:“如果這次你還能不被我爹打死,那一定你才是他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