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并州狼騎的軍紀,原本白圖十分擔心,想著他們畢竟都是邊民,長期和異族作戰,難免性子野。
不過現在看來,以并州狼騎的軍紀,反而優于其他軍隊。
白圖不久前才想明白這個道理——就是因為并州總是被河套的諸羌、南匈奴禍害,所以他們的子弟兵,更加切身處地的明白,這些害民的亂軍有多可惡。
而且并州軍還有一個“便利”,那就是他們在并州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劫掠羌民,并不會被當做有違軍紀,哪怕是并無沖突的普通羌族部落被他們洗劫,上官也只會睜一眼、閉一眼。
對此白圖雖然不敢茍同,但是……的確到了江東之后,即便沒有諸羌給他們禍害,這些并州子弟兵有些憋得慌,但對于江東的同胞,一直都很克制。
而且狼騎不是在呂布麾下,就是在張遼麾下,足以約束將士。
只是一旦有遷去“平山越”的軍隊中的機會,這些并州狼騎都是最積極的!
當然,軍紀最好的肯定是“陷陣營”。
“義父,多喝熱水……”白圖殷勤的給呂布倒起了熱水。
現在的茶葉,工藝差了不少,實在是沒什么可喝的。
“恩?硬盤,是有什么難處?你我父子有什么不能說的?”呂布看出了白圖的討好。
“這個……還真是有一樁,只有父子才能說的事情。”白圖鄭重其事了一些,但還是掩飾不住的心虛。
一聽“只有父子才能說”,呂布更加昂首幾分,看得一旁的呂玲綺暗暗撇嘴。
同時呂玲綺也時刻準備著,一會兒呂布要動手的話,自己千萬躲開,免得崩一身血!
……
三天后,大小各級軍官代表五六百人,來到了金陵城。
除了丹徒的水軍之外,各地的守備軍,都是直接將負責的姬造士兵,交托給留守的同僚,軍官只身前來,故而速度很快,畢竟最低級的軍官,也是木石戰甲的。
丹徒的軍隊,大多調到了金陵城外——雖然幾率不大,但白圖需要防備對岸的廣陵。
萬一那廣陵太守舒邵,忽然神操作,判斷出丹徒駐軍多為超量托管狀態,一個伍長帶了幾十名姬造士兵那種……果斷帶兵過來沖一沖,說不定真能令丹徒炸營!
反之根本不在城外留下軍隊,有張遼坐鎮丹徒,哪怕只有幾千守軍,也不可能被對方偷襲攻取——就和之前陳宮過河后的情況一樣。
而各地軍隊帶來的姬造士兵,并沒有跟著入城,而是直接在城外,被呂布帶領的并州子弟接管,每人超額帶領著數十名姬造士兵,雖然很勉強,但在金陵附近并不用擔心被偷襲。
五百多名各地抽調的軍官,在來金陵之前,大多也聽說了一些風聲,知道是某位吳郡陽羨的別部司馬,滋擾鄉里、行徑惡劣,還被主公撞了個正著,所以才有這次“殺雞儆猴”。
不可避免的,也有些不和諧的聲音流傳,無非是認為主公小題大做。
甚至有人故意散播“跟著這種主公,賣命還要被當成奴隸管束”之類的怨言,不過所幸白圖的民望足夠高,而且對軍士也沒有苛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