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焦嶺,只見他稍一猶豫,或者說是措辭一番之后說道:“主公,豬狗不如的是我!其實……其實我對侄媳動了邪念,這才仗著宗族地位,強迫分家侄兒休妻,還故意施壓焦母,以為……以為這樣便萬無一失,有禮制孝道的維護,就可以完成我齷齪不堪的心思,我簡直禽獸不如啊!”
無論是圍觀之人,還是同犯,眾人看著焦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世上就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已經不是順著白圖的話說,簡直就是幫著白圖去咬人!
甚至……甚至不惜承認,自己對侄子的妻子,動了邪念?
最妙的是,后面還扣題在宗族禮法上——一個在半個時辰之前,還想要維護宗族禮法,就此反駁白圖,來作為進身之階的焦嶺,已經化身兇猛的斗犬,甚至在咬人之前,還自己先喝一口屎來淬毒……
可以想見,今日之后,即使白圖不會殺死他們,但在革職之后,別說是復起,怕是今后焦嶺都別想要再在公共場合出現!
甚至如果不是白圖已經嚴令禁止濫用私刑的行徑,恐怕他就是第一個要在焦氏祖祠里被亂棍打死的。
不過如今這個節骨眼,怕是沒人敢捋白圖的虎須,反而只要能挺過今天的一劫,他至少性命無憂。
至于宗族?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白圖都愣了半晌,沒想到焦嶺的求生欲會這么強……
“刑部官員何在?涉事之人就地革職,嚴加查辦!按律定刑。”白圖被嚇得緩了緩之后才說道。
雖然白圖說的是“嚴加查辦”,但更重要的顯然是“按律定刑”——也就是說,至少他們的小命能保住。
畢竟他們的罪名即使嚴查下來,按照現在白圖訂下的基調,也就只是“道德淪喪”而已。
這種人肯定不能做官,甚至有可能要受些肉刑,不過……法律上肯定罪不至死。
至于會不會被宗族的人私刑處理?
emmm……白公威武,白公真香,千萬要堅持底線,保護好我們這些宗族私刑下,瑟瑟發抖的受害者!
白圖現在也的確需要他們活著,鬧到現在這一步,反而他們怎么撕咬宗族,都沒人敢動他們——至少什么焦氏、高氏這種小士族,不敢在這時拎不清。
而且他們也不傻,回去之后肯定要背井離鄉。
“焦夫人不必擔心,今后你的兒子也好,你的兒媳也好,沒人能拆散他們,只要安安穩穩的為將軍府、為匡扶漢室效力便可。”白圖說道。
焦母聞言,感動的說道:“幸而廬江有白公!若是無白公主持公道,我們孤兒寡母,如何與族中的叔伯做對?今日之前,怕是還有許多人,為老身之前被逼迫所為的事情說話,那就真要釀成大錯!”
焦母深藏功與名的,再次打出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