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陳宮在帥帳中,對著沙盤默然不語。
當然,此時陳宮所在的南疆,不是后世天山以南的南新疆,而是古代“南疆”所指的云貴一帶。
陳宮面前的沙盤比例,比張任的要小不少、也細致許多。
而且相比之下,張任的沙盤,更側重于地形模擬,陳宮的地圖……看起來更加抽象!
特地分好一塊塊的開發區,在里面放上代表木材、石材、礦產、各類鹽井、鹽泉……一系列資源標識。
并且標注上修路的成本……
南疆在華夏大地上,本來就屬于金銀礦產比較豐富的,建立穩定且合理合法的交易渠道之后,絕非什么一味等著給養的地方。
否則蜀侯府現在就已經傳令張任,劃瀘水而守便是,何苦還抓著“南蠻”不肯放手?
之所以舍不得,正是舍不得南疆的“特產”。
只是對于這些做慣了“中間商”的西川大員來說,用楚國的低價工業產品,與南疆的蠻子交易他們的金銀、礦產……這種迅速變現的手段,才是他們所追求的。
至于建設南疆、開發南疆?——關我們什么事兒?
相比之下,雖說現在南疆總體上還是楚國在補貼,但是考慮到修路的話,補貼的這部分成本,其實要遠小于修路的開銷!
相當于將南疆人也調動起來,大家一起修路……
這路固然是在南疆,不過對楚國來說,卻同樣意義重大——如果道路暢通,則南疆根本沒有獨立于華夏文明之外的基礎。
更不用說,現在的經費,還包括了禮部的楚學宣導的開銷。
一來是因為楚國的鄉學、縣學發力,令“讀書人”的比例大幅提升,二來也是因為楚學不同于舊儒學,本身就有極強的傳播力、并且也重視向真正的底層宣播,而儒學的“底層”,也是士族的“底層”,遠遠沒有將民間的底層算進來。
畢竟孔子周游列國的時候,城郭外的“野人”,還都是近似部落制度。
至少也得有個跟腳,才能算是底層,純“野人”只能算工具……
在春秋時期,儒學已經是最先進的學說代表,也的確對社會進步起到了巨大作用,不過以儒學標準,來定義現在的宣播目標,未免太形而上學。
楚學的特殊性,與楚國的基礎教育普及程度,令楚國禮部有足夠的宣播楚學的人手!
至于向北一些,那些遷徙的部族,還有南中大族,與蜀侯之間的紛爭,陳宮現在完全不想理會,楚國也是這個意思!
并不是不感興趣,而是……還沒有到插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