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才于文麗注意到蕭銘對王起過于親近的動作,王起現在的動作跟語言也被周圍的一圈隨時用余光瞟著他的女生們收在眼底,聽進了耳中。眾女生們頓時一笑,探尋的目光不停的在王起和于文麗的身上來回打量,當場把于文麗搞了個大紅臉。
好在她本來就因為曬了半天太陽而俏臉緋紅,不然倒是有些下不來臺。
于文麗猶豫了下,又見王起已經讓出了座位,自己不去倒顯得小氣和做賊心虛,便笑著說了聲“謝謝”后也就擠開人群,坐到了王起原來的位置上——也不完全是王起原來的位置,而是朝下面縮了二三十公分,跟他錯開半個身位。她還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跟王起這個一百多號男生當中,所有女生們公認的“大帥哥”并排而坐。
于文麗的到來為如坐針氈,想走卻找不到什么理由的王起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自從有了于文麗像隔斷一樣隔在他和蕭銘之間,讓他和對方得以保持距離后,他再看蕭銘,突然發現,對方那依然夸張的表情和動作,似乎也沒那么討厭了,反而帶著一種難言的喜感。
“難道是審丑?”
王起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審美,還有種東西叫“審丑”。一個丑到極致的東西,看久了,也會產生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另類美”。
比如有一種眼睛、鼻子、嘴巴全部扭曲成一團的狗,乍一看,我靠,簡直奇丑無比,基因重組了還是怎么的?但多看兩眼,那張丑臉竟慢慢的變得“丑乖”“丑乖”,讓人回味起來。
對于已經不那么讓人討厭的蕭銘,王起也只能用“審丑”來安慰自己了。
因為是坐在自己的下首,于文麗并不太方面跟王起講話,因為那需要她轉過頭來。
所以,一開始她并沒有跟王起說話,而是跟周邊幾個熟悉的女生們聊天。
但聊著聊著,當話題扯到那十幾個偷奸耍滑的學生頭上時,坐在王起身前的于文麗突然回頭,看著王起問:
“王起,聽說你也是進出口公司的,你咋不找熟人打電話批條子呀?呆在宗鑫大廈內吹空調總比跟咱們一起軍訓好吧?”
于文麗這么一問,其他女生也紛紛轉頭,齊刷刷的看著他,顯然也很想知道原因。
王起心道,老子倒想打電話,但是這個電話打給誰啊?進出口公司又沒有老子認識的師兄師姐!
但他臉上卻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收回剛才居高臨下,一直朝于文麗領口里面鉆,迷失在一片幽深溝壑中難以自拔的目光,笑著道:“呃,做事要有頭有尾嘛。想當初,革命先輩們爬雪山,過草地,那么艱難險阻的事情都熬過去了,現在區區幾天軍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眾女一聽,頓時便對他肅然起敬起來,覺得他不僅人長得帥,而且還肯吃苦,人品也正,有后門都不走,真是難得。
當然,也有幾個“見多識廣”的女生覺得他在起高調——尼瑪,就軍訓幾天,還扯到爬雪山過草地頭上去了——,但即便如此,她們對他的印象也有了很大的改觀。因為不管對方是不在是起高調,博虛名,但是愿意舍棄后門,跟她們一起“日曬雨淋”,“同甘共苦”,那也是相當的難得了。
君不見中午那十幾個進出口公司的學生一聽到王儉超走了后門,逃脫了軍訓,立馬雞飛狗跳,前仆后繼,猶如熱鍋的螞蟻趕緊托關系,找門子么?
人家王起呢,卻像沒當回事似的,一直坐在一邊,連兜里的電話都懶得摸一下!
什么是人品?什么是堅毅?
這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