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耀在王德的催促中醒了過來。
王德恭恭敬敬的跪在他床榻前道,“太子,天皇病重,請太子前去貞觀殿侍奉。”
楊耀目前最大的敵人,就是廢帝二人組,虎媽武則天和權臣裴炎。系統的第一個提示,并未將虎媽、裴炎排除在外,所以說楊耀的危機還并未解除,還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啊!
他匆匆的梳洗完畢,出了偏殿卻見到韋香兒還在梳妝,已折騰了快半個時辰。
等韋香兒轉過身來時,竟然還是穿的電視劇里的‘擠奶裝’,襦衣也包裹不住一對圓球,至少漏了四分之一的春光。
楊耀雖然穿越自二十一世紀,也受不了自己的老婆穿這么個暴露裝去見人,冷冷的譏諷道,“胸大無腦!圣上病重在榻,你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侍奉,惹人非議。今后不許再穿這種,擠,擠,這種服飾。”
他本想說擠奶裝,但,這也太過粗俗,堂堂大唐太子也該有個太子的修養。
胸大無腦,這句雖是現代話,但韋香兒也猜到了內里的含義,嘟著嘴兒道,“喲,太子,你是轉了性了?你平日不是最喜歡我這么裝著一同出門的,裝什么柳下惠?!”
楊耀是為之語塞,只能暗罵,李顯這變態的暴露狂,人妻炫耀狂!
韋香兒吵歸吵,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兩人之間雖在冷戰,對外卻不能露出絲毫蛛絲馬跡,必須裝作佳兒佳婦。尤其是在李治病重的關頭,更不能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惹出大亂子。
她依照楊耀的交代,洗去了濃妝,簡單的梳了一個淡妝,又換了一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錦袍,將首飾珠寶也全取了下來,只帶了根尋常的玉簪,似足了一個賢妻良母。
等韋香兒再次換了衣服,直接甩了楊耀一個冷臉,由宮女、宦人領著,與楊耀一同前去李治養病的貞觀殿。
楊耀、韋香兒一同到了洛陽皇宮的貞觀殿。
貞觀殿乃是洛陽皇宮皇后的正殿,楊耀一行人還未進大殿,遠遠便聽到寢宮里傳來一個陰冷的罵聲,“滾!你們這些御醫全是廢物,滾出去!”
聽這個聲兒,楊耀都無須進入貞觀殿,便知非虎媽武則天莫屬。
貞觀殿的大門突然開了,三個宮里的御醫抱頭鼠竄而出,慌忙得連官帽落在地,也沒心思去拾,一溜煙的逃了。
貓爸李治被病魔纏身,虎媽正在發脾氣。
楊耀突然生出了一些不詳的預感,那日夜間他興奮得大叫想當皇帝,還自稱朕,到底有沒有傳到老爸李治的耳里呢?小心駛得萬年船,看來今日必須要一去就裝孝子,以免落人口實啊!
楊耀思緒如潮的進了大殿,一眼就看見在床榻之側,端端坐著一個虎媽武則天,身著后袍,前繡朝陽的鳳凰,后繡拜月的玄鳥,下束鳳尾長裙,直拖至地,飄逸中平添尊貴和端莊。
他再走近些,便看清了躺在病榻上的李治。
李治年已五十多歲,因患多年的鳳疾,歲月已經在他臉上刻下了滄桑的皺紋。長發凌亂,披散在肩,已是多日未有梳理;雙眼呆滯而無神,已被蒙上一層濃濃的灰暗,雙目早已失明,呆呆坐在龍榻上,死死捂著頭,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
此情此景,蕭然而落寞,連楊耀這個第一次見李治的便宜兒子也心生惻然,撲到床榻之前,淚水兒忍不住的往下流,“爺爺,你千萬要保重龍體,若天遂人愿,兒臣愿折壽十年替爺爺延年益壽啊!”
爺爺在隋唐時期,是父親的代稱。楊耀這么當眾潸然淚下,縱假也有三分真。
只要李治還在世,他就可以在李治的大樹下乘涼,繼續在東宮無憂無慮的當太子,刷昏君值。若李治一旦過世,就輪到楊耀親自上陣去面對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