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弓仁無奈的服了軟,當場交出之前苦心繪出的大唐軍事情報圖,書寫的羊皮紙裝滿了厚厚的一箱子。
楊耀擔心論弓仁一行人COPY或是留底,干脆令龍武軍直接封了吐蕃使團在長安城的國賓館,將隨行的行禮翻了個底朝天,確認沒有備份,這才饒過了論弓仁一行人,放他們出了城。
當然,吐蕃使團離開長安城可以選擇繼續前去洛陽,完成外交使命。但外交使團必須在大唐軍士的監督下,直接前往洛陽,不許在關中多做逗留。
楊耀是故意放吐蕃使團一行去洛陽,就是給虎媽下了一個套。看一看虎媽對待吐蕃使團的態度會不會和楊耀有所不同,甚至愿意出賣領土換取吐蕃的支持。若虎媽走錯了這一步,楊耀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長安聲討洛陽的賣國行徑,占領道義的制高點。
等論弓仁一行出了長安城,已過了宵禁的時辰。往日的這個時辰,大街上已是空無一人。但楊耀早就下令,中秋節當日無須宵禁,整個長安城的百姓仍舊穿梭在里坊之間,歡慶中秋佳節。
按照進程安排,在夜宴之后,盛大的煙花盛會。
今日的比試,楊耀,薛訥,甚至團兒都是大出風頭,薛家的名聲也因薛訥的一箭之威給保住了。
唯一悶悶不樂的只有比試落敗的薛楚玉,在皇帝、團兒面前丟盡了臉面。生性驕傲的他哪里受得了這種奇恥大辱?
薛楚玉半跪在楊耀身前,雙手捧上了楊耀賞賜的尚方斬馬劍,低了目光道,“圣上,臣今日無能,丟了圣上,大唐顏面。臣,想辭了龍武軍將軍之職,還望圣上恩準。”
他開口就是撂挑子不干,楊耀也是怒火騰升。這個薛楚玉,朕沒打算責備你,你反倒來用辭職來將朕的軍。咋了,玻璃心,一碰就碎?還要朕來安慰安慰你?這種心理承受能力,朕怎么放心令你擔大任?
楊耀的臉色越見陰沉,薛訥偷偷的察言觀色,薛楚玉戰敗之后撂挑子的行為,令皇帝是真正的生氣了。
薛訥捉著薛楚玉的胳膊,沉聲道,“五郎,圣上賞的官職乃是天恩浩蕩,豈容你想走便走?荒唐!”
他呵斥了薛楚玉,又沖著楊耀恭敬的行禮道,“圣上,五郎他心高氣傲,眼下是氣急攻心,口不擇言,還望圣上寬恕。”
既然有薛訥的求情,楊耀正想順著臺階下了,團兒突然開口呵斥道,“薛楚玉,你技不如人,我還沒來找你算賬呢!你沖誰使性子呢?”
薛楚玉微微一怔,他是分外受不得團兒的責備,抬頭怒視著她,腦子一熱,也顧不得團兒是不是皇帝的女人,大喝道,“你,說什么!我上臺挑戰論弓仁,還不是為了你?!”
團兒見他滿臉的兇神惡煞,伸了伸舌頭,指著他面門道,“看,看,這么兇!這么兇!沒本事沖著論弓仁兇,只知道窩里橫!”
薛楚玉、團兒,一個禁軍將軍,一個宮女,竟然當著皇帝、昭儀的面,當眾打起了口水仗,也算是聳人聽聞了。
尤其是薛楚玉,喜歡皇帝身邊的宮女也就罷了,敢當眾叫嚷出來的,只此一家啊!
主管宮廷事務的內侍王德聽了也是和上官婉兒面面相覷,圣上雖然還沒在龍榻上寵幸過團兒。但,平日里團兒一口一個皇帝叔叔這種大逆不道的稱謂,圣上也不計較,可見對宮女團兒是寵得沒邊了。
王德哪里敢去多嘴多舌,只能默不作聲,等著圣上的發落。
上官婉兒也是佯作充耳不聞,薛楚玉乃是楊耀最親信的將領,楊耀是要按照宮規懲處?還是仿效楚莊王絕纓之計,饒過了調戲身邊宮女的薛楚玉?
薛訥更是驚駭萬分,幾乎要站立不穩。
五郎啊!五郎!團兒是圣上身邊的宮女,說不準早被圣上寵幸過了。你簡直膽大包天,想搶皇帝的女人了?早知剛才生拉硬拽也要將你拖走。事已至此,還有什么法子,只能等著皇帝的嚴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