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是各懷心事,氣氛是尷尬至極。
“小德子,你先送昭儀和團兒回宮去!”
楊耀并沒有預料中的雷霆大怒,輕描淡寫的交代了王德帶著上官婉兒、團兒回宮,又沖著薛訥道,“薛愛卿,煙花盛會期間的全城巡防就交給你了!”
他不緊不慢的交代了王德、薛訥二人,這才捉起薛楚玉的手兒,緩緩的道,“楚玉,隨朕一同回宮,朕有話與你說。”
楊耀、薛楚玉二人縱馬在長安城的大道上徐徐而行,護衛的龍武軍遠遠的跟在二人身后。
楊耀突然問道,“楚玉,你的橫刀質地太差,為什么不使朕賞的尚方斬馬劍?”
薛楚玉微微一怔,之前他在沖動之下,將喜歡團兒的心事脫口而出,內心還在惴惴不安,擔心皇帝會不會嚴懲,甚至給薛家帶來禍事。但聽到皇帝第一句問的,不是他喜歡團兒的事,而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尚方斬馬劍,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只能如實的答了,“尚方斬馬劍乃是圣上御賜,足以作薛家的傳家寶,臣,不舍得。”
“哈哈!”
楊耀忍不住笑道,“一柄劍而已,朕隨時可以鑄個十柄、八柄,哪來那么多的傳家寶?楚玉,下次不可再如此迂腐!”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說來論弓仁的波斯寶刀真的是相當鋒利,朕必須找大唐最好的工匠,再鑄造一柄世間最鋒利的寶劍,下次再遇上論弓仁,在兵刃上便不會再吃虧。”
大唐的鑄造術基本已達到了冷兵器時代的巔峰,甚至超過了之后的宋明清三朝,只不過是后來因不明原因失傳罷了。這一點,在后來明朝的倭患,偷師大唐鑄造術的日本倭刀秒殺明朝的制式戰刀可以得到印證。
楊耀雖然是穿越者,但也無法再改進大唐的鑄造術。除非使用熱兵器,或是現代意義上的合金材料。顯然,以楊耀這個半桶水的學渣是做不到的。
薛楚玉見皇帝開始款款而談寶劍、寶刀,忍不住問道,“圣上,你不責罰臣?”
楊耀微微一笑道,“楚玉,責罰你什么?”
薛楚玉遲疑的道,“臣大言不慚,卻技不如人,輸了比試,令圣上蒙羞。”
楊耀正容道,“楚玉啊!技不如人就不打了?就任人羞辱,忍氣吞聲?面對勝于自己的強敵,也要敢于亮劍,這,才是勇氣,才是血性!拿出和朕搶女人的血性和勇氣出來,論弓仁算個毛啊!”
薛楚玉聽他主動提及這件最敏感的事兒,也是一凜,心兒再次懸了起來,吞吞吐吐的問道,“圣上,臣,團兒,唉!臣萬死之罪!”
楊耀凝望著前方,團兒才十二歲,穿越前就是個小學女生,對他來說,至少在目前,團兒就是妹妹的定位,而不是女人。他連大一女生上官婉兒還沒寵幸,顧得上去寵幸還是小學女生的團兒?
楊耀緩緩的道,“楚玉,朕能告訴你的是,朕并未寵幸過團兒,或許還會算給她賜個名門的姓,令她脫了宮女的身份。至于她會不會傾慕你,眼下,朕并不看好你。”
皇帝既有善言的安撫,甚至還寬恕了薛楚玉傾慕團兒的大逆不道。薛楚玉的勇氣和信心再次恢復到MAX狀態,雙眼熱淚盈眶的望著天恩浩蕩的皇帝。這一份知遇之恩,唯肝腦涂地能報了!
薛楚玉抹著雙眼奪眶而出的淚水,嗚咽道,“圣上,臣知罪!臣必當知恥而后勇,再向論弓仁雪恥!”
楊耀是又當爹又當媽,還要苦口婆心的撫慰這個小子的玻璃心,也是醉了!他策馬揚鞭,哈哈大笑道,“楚玉,中秋節煙花盛會要開始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