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隔著電話的獨角戲,但那種表演的層次感,就算是谷小白這個演技白癡,也能感受的出來。
難怪,郝凡柏對這部電影如此的看重,對馮一東如此的滿意,如此的欣慰。
人,可以超越自己,超越自己給自己設下的障礙和限制。
馮一東是有天賦的。
只是之前的那些流量與光環,那種隨時隨地維持形象,在銀幕上只能耍帥不能扮丑的小鮮肉包袱全部放下之后。
他可以面容猙獰,可以痛哭流涕,可以聲淚俱下,可以萬念俱灰。
這一刻,他不是馮一東,他就是克魯亞斯。
前半段,馮一東的演技還很生澀,后半段,馮一東和克魯亞斯已經合二為一。
其實,本質上來說,馮一東是個體驗派的演員。
為了演這個角色,他努力苦學印尼語,住在重建的克魯亞斯的房子里,和其他的老師住在一起,和小演員們打成一片,給他們上課,為他們唱歌……
似乎真的成為了一名支教的老師。
似乎那一切,真正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語言這一關,是最先過去的,事實證明,在一個合適的環境里,加上合適的學習方式,一個普通人,學會用另外一種語言和人交流,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而發音不標準等問題,則在后期用配音解決。
這,可能是整個電影里,唯一不盡人意的地方了。
畢竟,馮一東不是周先庭這樣的語言小天才,對一門新的語言接受得特別快。
也不是谷小白這種對任何聲音都可以近乎本能模仿的“聲音”方面的天才。
但瑕不掩瑜,對世界上任何一個演員,都不能要求更多了。
本來谷小白對這個“配音”的任務,還覺得只是一個普通的“任務”而已。
但此時,他卻覺得,自己如果不能認真一點的話,恐怕都對不起這部電影。
看完了整部電影,谷小白久久不語。
心中有很多想法涌現出來,只是卻又并不能真的抓住。
“小白。”郝凡柏看吃飯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谷小白都沒從自己的實驗室里走出來,干脆推門走了進來,就看到谷小白正坐在自己的工作臺旁邊,手中拎著一把笛子。
他的面前,琵琶絕李近樓正“錚錚”地彈奏著琵琶。
實驗室的半邊,彌漫著淡淡的霧氣,遠方靠墻的地方,一面上面寫著“大明”的屏風,遮擋住了一個入口,入口中,淡淡的霧氣彌漫了過來。
“嘖”郝凡柏感嘆了一句,小白竟然這就開始忙活了起來,而且把自己手底下最好的樂手都拽來了。
而且,小白這是打算用民樂來配樂了?
會不會色彩太濃了一點?
李近樓的琵琶,彈奏得又急又亂,像是人心亂如麻,手足無措,幾百只螞蟻在團團轉。
能把這種又急又亂的琵琶聲,卻彈得讓人不討厭,估計也就只有李近樓這種傳說級樂手,才能把控住了。
但谷小白卻皺眉道:“不行,還是不太行,我還想要再亂一點,再亂一點……”
李近樓放下手中的琵琶,有些惶恐地站起身子來:“鐘君息怒,是近樓技藝不精……”
“不怪你,小樂隊怎么也表現不出來我想要的氣勢……我需要我的大樂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