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梧谷旁邊的山石小道內,七八個半大的少年此時挑著數百斤的重擔在山道上前行。
泔桶內并非是簡單的飼料,而是蘊含了一部分藥材的藥膳,這是給谷中異獸吃的。
吼吼!!
黃梧谷內,一些嗅覺靈敏的異獸聞到香味,忍不住發出暴躁無比的獸吼,那是關嶺重牛的叫聲,這是關嶺城當地特有的一種肉牛,其血氣最是旺盛好斗,血肉自然味道極佳,內里血氣雖不算最為豐厚的異種,但極受宗門弟子的青睞。
走在最前,聽到那厚重牛叫聲,前面一位身形削弱的青年神情變了變,連忙催促著身后七人:“再快點,若是這些蠢牛發起瘋來,沖撞石門跑出來,你我可沒法向執事交代!!”
聽著魯雄的催促,后面幾個挑著泔桶的青年頓時心頭一震,不情愿中連忙加快了腳步。
張路也在其中,聞言緊了緊手中上兩百斤的重桶,跟上前面的師兄腳步,只是比起其他平穩的雜役,他腳下還有些發軟,胸口濁氣憋的利害。
那為首的青年冷眼在旁邊望著奇人,腰上系著軟鞭,鞭子上隱隱有倒刺浮現。
看著最后的張路三人腳步明顯有些晃動,節奏不穩,頓時皺著眉頭,但他還是有些耐心,只是冷言說道。
“不要撒了,別怪做師兄的沒有提醒你們,誰若是撒了,今日的藥浴時間也就沒了,若是倒了的話……這幾日就不要睡了!”
“是……”
最后吊車尾的三人聞言連忙精神一震,只能勉強打起精神,只求熬過這段時間。
看著三人踉蹌的身影在身邊走過,魯雄臉上的陰冷略為收斂,眼底閃過一絲嘆息之色。
也不怪他們有些不情愿。
這樣獸料,七八個雜役弟子,每天要來回走三十幾趟才能送完,可謂從拂曉忙到半夜。
尤其是張路,嚴山,展玉游三人剛剛入門十來天。
那張路可能還好,畢竟是農家弟子出身,吃得了苦,嚴山和展玉游完全就是富家子弟出身,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苦楚。
不過這樣也好,踏上練武修行之途,哪怕是宗門庇護,也難免刀光血影,哪里比得上做個安樂富家翁。
從山路往返黃梧谷有十數里,等到了之后,喂過獸料,七個雜役弟子大都是找地方休息,但亦有幾個弟子抓緊難得的休息機會,正在山谷之前的活動拳腳。
魯雄不動聲色的望著的這幾個雜役弟子。
絕元宗內入雜役院的弟子,必然是根骨,或者是悟性低下之輩,按理說四項測試,只要有兩項有個中下的評論,幾本上都有機幾分機會脫離雜役院,進入絕元宗外院。
幾個雜役弟子所習的功法都是同一種拳法,三絕拳法。
這種拳法在絕元宗內是基礎拳法,也是鑄就根基的重要拳法,這門拳法落在關嶺城內眾多拳法中,亦算是上乘拳法。
若是修行有成,足以跨過磨皮修出勁力。
只是這些雜役院中的弟子,顯然連一次強化都沒有完成,更不用說勁力。
且在三絕拳法中展露出的悟性上,幾人大部分都知只得了一個花架子。
這時,目光掃過張路身上之時,魯雄神情略為一動,他注意到這個憨厚的青年隨著揮動拳法,逐漸的手上三絕拳法架子己穩,隱顯一分神髓。
這份神髓在一群花架子內,如鶴立雞群,身上氣血流通,隨著拳法揮動有了些許凝聚的跡象。
但這份神髓也沒有讓魯雄認真觀望多久,只是一個有點悟性的尋常雜役罷了。
此時在那張路身上,一塊漆黑無比的木墜之內,王淵逐漸復蘇的神念洞悉著外面的情形,神情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