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百主客氣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二五百主莫要放在心上。”
嘴里雖這么說,但沈兵的心在滴血。
張眩點了點頭,只回了一個字:“好”。
說著就在部下的攙扶下離開了。
回去后張眩就下了個命令:
“往后誰要是對砲師不敬,看我不砍了他的腦袋!”
“尤其是沈兵,都給我小心侍候著!”
于是。
秦軍兵士見著砲師上下馬上就低了一頭。
甚至這其中有相當一部份是自愿的。
當然,砲師受歧視的問題不會因此就不存在了。
但至少在張眩所率的這支千人隊一起是不成問題。
同時沈兵還收獲了一個麻煩。
是日下午又到飯點。
剛伐木回來的沈兵就聽到一陣叫罵聲。
起初沈兵還以為又是砲師不滿意伙食。
上前一看才發現是蒼在驅趕一個蓬頭垢面的兵士。
見沈兵上來,蒼就抱怨道:
“師兄!”
“這個家伙不知道從哪鉆出來的。”
“賴在這就不走了!”
沈兵不解的問:“是誰人制下?報與他領走便是!”
“問了!”蒼搖了搖頭:“他聽不懂也說不清,是個高車人!”
沈兵一臉懵,他不知道這“高車人”是什么人。
后來他才知道所謂的“高車人”指的就是游牧民族。
漠北游牧民族部落眾多,中原各國很難分得清。
同時這些游牧民族又是“車輪高大,輻數至多”。
于是就有了“高車人”這個稱謂。
而那高車人似乎認得沈兵,一看到沈兵就搶了上來“嘰哩咕嚕”的亂說一通。
沈兵正感奇怪,卻見高車人撇開亂發露出左臉一片黑墨,隱隱還有些血跡。
于是沈兵就明白了,他就是被自己救下的那十余名秦軍兵士之一。
這臉上的刺青還是新鮮的。
蒼“哦”了一聲。
“師兄!”
“他莫不是被你救了,知恩圖報想要留下?”
沈兵看了看正對著自己頻頻作揖的高車人,暗道蒼說的是**不離十了。
“可我們是砲師。”沈兵說:“大多都是身有技藝的工匠……”
循打量了一下那高車人,就說道:
“這倒不是問題。”
“高車人擅長騎馬趕車,我們正需要一個馭手。”
“只是,這編制可不是我等說改就改的……”
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名秦軍兵士朝這邊叫道:
“這蠻子卻在這里,讓我等好找!”
“我還道他逃了,沒想到竟來砲師來尋樂!”
“快快隨我回去!”
說著那兵士就走上前來,途中還不忘客氣的朝循和沈兵拱了拱手。
循有些受龐若驚,趕忙回禮。
這在之前是無法想像的,兵士居然會向砲師操士行禮。
但現在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那兵士朝高車人招了招手喊了一聲,但那高車人卻恍若未聞巍然不動。
兵士看了看高車人,又看看沈兵,似乎明白了什么。
接著他眼睛一亮,再次向循拱手道:
“工師大人。”
“這高車人乃我制下甲士。”
“恰為沈操士所救,好似有心留下報恩。”
“不若將他編入砲師!”
“不知工師大人可有意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