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馬上就從幾步外靠了上來,拱手道:
“師兄請吩咐。”
“只要蒼能辦到,必全力以赴。”
沈兵往旁邊找了找,本想找根樹枝,不想在軍營的房舍里卻找不到。
胖子屯適時遞上一張羊皮和筆,說道:
“師傅,用這個吧。”
“徒兒給你研墨。”
說著就從包袱里取出一個蚌殼倒上水和墨石。
沈兵倒不意外胖子屯隨身攜帶這些,畢竟他在砲師里便是負責計數的。
沈兵奇怪的是他隨手就能拿出一張羊皮,又隨手又是一張羊皮……
更常用的應該是竹簡,只是竹簡比羊皮重得多且書寫不易。
能用得起羊皮的就不是尋常人家了,想來這胖子屯還有些家底。
沈兵沒多問,接過筆就在羊皮上畫了起來,邊畫邊說:
“這次卻不是木器。”
“上下兩塊一般大的圓石,形似大鼓。”
“面上刻有細槽,中間有孔,旁邊再加上木制握柄……”
畫完后就遞給蒼,問:
“便造此圖制作。”
“可有難處?”
蒼看了看就信心十足的回答:
“不難。”
“只是這石鼓卻需去找防師。”
“師弟我恰好在那有幾個故人,向他們討要兩塊便可。”
防師的工匠主要負責防守器材的制作,比如拒馬槍、滾石、擂木……
其實砲師也有石材,比如石彈。
只不過石彈的制作與防師石匠的手藝相比要粗糙得多。
據說防師的石匠有時還兼做石獅、墓碑之類的,做沈兵畫的這東西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蒼就和他的手下抬著兩個石鼓回來了。
接著蒼又花了點時間照圖上所畫加上磨軸和手柄,一具精致的石磨就擺在沈兵面前。
蒼一直忍到這時才好奇的問了聲:
“師兄,此物有何用處?”
沈兵沒回答,只朝胖子屯揚了揚頭:
“去取些粟來。”
胖子屯應聲跑開,不多時就拿著一碗粺米返回。
若是別人要取粺米只怕還不容易。
但沈兵就不一樣了,他爵至不更每天的供應標準是粺米一斗。
這供應通常無法用完,可記下作為糧響,這會兒取來自然也是記在沈兵帳上。
然后,見證奇跡的時刻就到了。
沈兵將粺米往磨孔徐徐倒入,一邊倒一邊推磨。
隨著一陣沉悶的磨聲,白色粉末就從磨沿徐徐滲出落在下方鋪開的麻布上。
眾人紛紛驚呼:
“這是何物?竟如此細膩?”
“難道便是那粺米?”
“不是粺米又是什么?只是磨成粉罷了。”
“我還道它是石鼓,不想竟能如此輕松便將粺米研磨成粉。”
還是胖子屯反應快,他興奮的問著沈兵:
“師傅,這可是你說的面粉?”
“把粺米磨成面粉……卻又如何入口?”
沈兵笑了笑沒說話。
這小米要是磨成了面粉,那花樣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