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應了聲就將信將疑的退了出去。
走出帳蓬不久,更滑頭一些的弟弟緯就小聲對哥哥經說道:
“伯兄,你說這校尉……”
說著緯將手中卷起的紙亮了亮:
“他是否是拿這物事來糊弄我等?”
“若我等不答應,他便……”
接著就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經皺眉想了想,就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說的或有道理。”
“但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若此物換不了糧食卻要我等帶人編三千套盔甲。”
“便是答應了也要活活餓死!”
“還不如讓他砍了干脆!”
聽經這么一說,緯就點頭說道:
“此話有理,那我等豈非橫豎都是死?”
經嘆了一口氣看著手里紙回答道:
“卻也未必。”
“若此物真能換得了糧食,卻是攬了一筆大生意。”
“為今之計就只有去試試!”
緯面上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心下卻尋思著此事多半如他猜的那樣,那秦軍校尉是不愿出工錢隨便拿些東西搪塞。
更何況,此物薄如蟬翼輕如鴻毛,便是能換糧又能換得了多少?
若橫豎都是死,那為何不早作打算……
想到這里,緯眼珠子一轉,就抱著肚子叫道:
“唉喲,伯兄,我肚子疼。”
“不若你先把我這份也拿去換糧,稍候我便來尋你。”
經一想:換一份也是換,換兩份也是換,于是沒做遲疑就應下了。
誰曾想,待經走過拐角,緯就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收拾了下行李,然后雇了輛馬車就出城去了。
另一邊的沈兵哪里會知道這些,他又叫來了胖子屯。
這一回胖子屯卻是連走路都是開著腳幾乎是挪過來的……
沈兵笑著問:
“又是騎馬練的?”
胖子屯回道:
“正是騎馬!”
“現在雖是能上馬,可那馬一顛一顛的,卻把徒兒這皮都磨了一層……”
說著卷起一點褲腳,果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其實就別說是這時代了,便是有馬蹬馬鞍初學騎馬也免不了要磨破皮。
尤其胖子屯這腿上特別多肉,騎馬時又必須夾緊了在馬背上保持平衡,于是才磨得特別嚴重。
沈兵遲疑了下,說:
“那么你……”
胖子屯倒也機靈,早就猜到沈兵找到必定是有事,當下一抱拳說道:
“師傅有事盡管吩咐,這點小傷算不上什么。”
“據聞此乃騎馬必經之苦,別人都能受,徒兒自是不在話下。”
沈兵點了點頭,然后就同樣數了十張紙遞了上去,說道:
“上次我等在云畋那賒了帳,你拿這些去還了吧!”
“若是不夠往后再補上。”
胖子屯臉上有些疑惑:
“師傅,這卻是什么物事?”
“可以用它來抵債?”
沈兵回答:
“你拿去便是!”
胖子屯應了聲,將紙卷了起來,然后又一路抽著冷氣踩著外八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