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便是自己的蒙學。《洪武正韻》也好,《音韻定正》也罷。并不是真正的蒙學書籍,就那各種音韻,起起伏伏,換一個正常的幼童來,能讀懂才見鬼了。
深感自己又被坑了的王秉德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又發現了第二個問題。
曾經想著自己的父親只是一個私塾先生,家中也沒看到傭人,甚至衣著都偏向樸素。本以為自家經濟條件應該不太好,卻在無意間闖進地窖時,看到了成箱的雪花銀。
非歷史專業出身的王秉德雖說不清楚這些紋銀具體價值幾何,但看看外面百姓交易多是銅錢,便隱約間猜到了自己好像還是個富二代?
“秉德,你來一下。為父有事找你談談。”
正坐在庭院內的小板凳上懷疑人生的王秉德聽到這聲招呼,立馬便猜到來人是誰。應了一聲后,拍拍屁股站起身子向著書房走去。
在王家,對自己直呼其名不帶變的也只有自己那個古板的老爹了。而與之對應的,還有一個亂變的王石老爺子。什么“龜孫,猴孫”這種和畜生搭嘎的,**不離十都是出自王老爺子之口。
“吾兒自幼聰穎,距識文斷字也有兩個年頭了。為父有個想法,距離咱們這不遠的慈溪縣有個書院名叫慈湖。”
王鐘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王秉德的反應。看著王秉德平靜的臉色,王鐘輕嘆一口氣后,接著說道。
“我與你祖父商量過了,準備將你送往書院。潛心修學,待得日后三元及第,金榜題名。”
“那我豈不是見不到爺爺了?去書院,要多久?”
王秉德聽完便宜老爹的話后,淡淡地開口問道。離開家獨自生活,他并不是沒有做過。而考慮到自己現在的年紀,老爹也定是拖了人照顧自己。
只是想到剛剛感受到的溫暖,還沒持續多久,便又要獨自遠行,內心多少有些難受。
“非也,吾兒每月休沐皆可回家團聚。你祖父已經知會過慈溪百戶所的同僚,每月休沐之時,會有衛里的同僚前去接你。另外書院的張先生,曾是為父同窗,在書院里生活上有什么困難,可以去尋他。”
聽完王鐘的話,王秉德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這話中的套路,怎么那么耳熟?
感覺自己好似后世托關系入學的關系戶一般。不,應該自信點,把感覺去掉。
“是,孩兒明白了。請問幾時動身出發?我想先去衙門尋爺爺,道聲別。”
前世從未體驗過關系戶快感的王秉德,想想父親既然這么跟自己說了,想必爺爺那邊也是知曉的。既然不能反抗,不如躺下好好享受....
“出發的事情不著急,等你收拾好,隨時可以上路。去尋你祖父的事,讓你娘親陪你去吧,路上小心莫要讓牙人拐了去。”
“是。那孩兒先去了。”
王秉德聽完父親的話后,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躬著身子微微向后退了兩步后,這才直起身子轉身跨過門檻。
在這個沒有監控,并且人口買賣還合法的年代。真是鬼才知道這幫牙人販賣的人里,有多少是非法所得?
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王秉德可沒有找刺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