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虛又給秦映月續了半茶,靜靜的聽著她們當年的故事。
仿佛,就像在訴說現在的自己。
“但這么多年過去,你就沒想過把他抓回來,然后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么。”
“怎么沒想過呢,可是……”秦映月嘆了口氣,
“但像他那樣的男人,我若不放手,又怎么能成全他的一世輕狂,信義昭章,索性就這樣了。”
梁若虛和沈淑儀都不說話了。
關于這件事,她們兩個都沒有資格評價,也不好說什么。
“那你呢,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當年把他送到藍天福利院,我就想啊,我們母子間的情誼,這輩子就斷了。”
秦映月深呼了一口氣,梁若虛發現她的眼角濕潤了。
“但這種事就像上癮一樣,真的是斷不了,所以我這些年,大多數的時間都呆在羊城,有的時候就假裝路人,在孤兒院的外面轉上幾圈,時常都能看到他跟其他的孩子一塊玩。”
梁若虛拿著茶杯的手一抖。
原來女人做了母親之后,可以卑微到這種程度。
“事實證明,我的眼光還不錯,孤兒院的大姐對他很好,雖然有的時候也挨揍,但那都是他犯了錯,過去這么多年,三觀還挺正的,我也就知足了。”
“但我記得,他上大學之后就到了中海,之后你去中海了嗎?”
“去了。”秦映月說道:
“但上了大學之后,我就不怎么惦記了,有時候也會去游山玩水,閑下來的時候就去看看他爸,無聊的時候再看看他,這幾年的時間,就在他們爺倆的身上打轉了。”
看著秦映月臉上幸福的笑容,梁若虛自嘆不如。
在這樣的生活里,她還能感到幸福,究竟是一個多么溫柔的人啊。
“那他這大半年來的成長,以及忽然在中海崛起的事情,應該都是你們兩口子一手制造的吧。”
“你要是這么說,就太瞧不起我們家林逸了。”秦映月說道:
“他爸四海為家,我的能耐你也知道,跟你比不了,不是經商的料,怎么可能幫到他這些。”
“這么大的家業,都是他自己做起來的?”沈淑儀意外的說道:“我一直都以為是你們在暗中幫忙了呢。”
“怎么可能,我壓根就沒想過讓他走這條路。”秦映月說道:
“但我估計,他應該是發了一筆橫財,然后生意就一點一點的做起來了。”
“這聰明勁,跟林景戰是一模一樣,而且還青出于藍勝于藍。”
“那是當然,畢竟是我們倆的兒子。”秦映月說道。
“瞧瞧你,不謙虛了啊,我閨女還在這呢,我都沒這么夸。”
“若虛也優秀,但她不像你,性格和他爸很像。”
梁若虛在心中腹誹了一句,“我要是像我媽一樣聰明,也不能讓你兒子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