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好像錯過了許多美好的事物。
隱約,也記起了不少小娘梳頭的畫面。
有長發茂密的自來卷,總要專門找個角落,用大梳子使勁梳...那是個風風火火的有趣娘皮。
也有擔心發量的精致女孩,輕輕慢慢梳完,再小心翼翼把梳子上落發根根收集起來,很舍不得的樣子。
還有嘀嘀咕咕對著鏡子反復挑發線的...哈~
想著想著,南壽的嘴角就勾了起來,眼神里有追憶,也有感嘆:
總覺得很了解小娘這種生物了,但再細想,竟又如一一個不同謎題一般...有點可惜呢,在那樣一個什么都匆匆忙忙的時代里...好像錯過她們太多別樣的魅力了~
新月被片浮云遮住,夜空只剩不多的幾顆星子。
男人托腮在岸邊微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娘在塘中梳著長發,似乎也有所思。
一時里,天地間似乎都只剩下這幅畫面了,伴著輕輕的水響,和夜風搖動草葉的聲音。
“...好看么?”終于還是小娘打破了這寂靜,雖然聲音跟夜風一樣輕,還帶著點兒顫。
“好看!”老浪批笑出一口白牙,大聲回道。
“你說...南府家主...他會中意我這樣的么?...若...娶我進門,他會歡喜么?”
“不知道~”南壽回得果斷。
“嗯?!”小娘頭也不梳了,忿忿扭頭瞪他。
天知道鼓了多少勇氣,甚至是破釜沉舟了,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和舉動來。
卻得到這么個答案?!
南壽攤手聳肩:“雖然英雄你美得冒泡,但婚姻總歸是人生大事啊...我想家主他再荒唐,也不可能娶個連姓名都不曉得的女子吧?”
“...姓名?”小娘喃喃了一聲,低下頭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出聲:“我叫...海~”
想起自己的種種經歷,小娘覺得如今也只有這個字跟自己和稱了:
海者,晦也...主承穢濁水...黑如晦也...
“海?”南壽撓撓眉梢,表情古怪。
“嗯...孝海~”小娘的語氣里卻多了分灑脫...也罷,就當是盡了孝,成了海吧~
南壽咂咂嘴,又開始笑:“海哥你好~”
...海哥?!
小娘眼睛氣得發紅:老娘都當你面洗澡澡了,你居然叫我哥?!
可南壽依然笑嘻嘻:喵的,才不上當!...過往的經驗告訴我,小娘無緣無故騙我看她洗澡,九成九是饞我身子!
洗澡嘛~看了也就看了,但糖衣咱吃掉,炮彈得丟回去~
。。。。。。。。。。。。
“啊!!”
安靜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一陣驚呼,是個女孩的聲音。
嗯,雖然聲音稍稍偏低沉些,但肯定是個女聲沒錯。
而驚呼之后,頂著一頭冷汗擁被坐起的...竟然是對對眼的小智言?...他不是男孩子么?不是啞巴么?!
房間,當然是南府里面,南壽那個家主主臥。
南壽被綁走的當晚,貴叔匆匆做了些交代和布置,就急吼吼來找閨女兒了,生怕她第二天發現不見了少爺,胡鬧胡搞把事情給弄大。
沒曾想,那丫頭竟是從少爺被窩里給挖出來的...還是只穿了肚兜褻褲的造型。
當時把貴叔給氣的呀...沒得說,用笤帚疙瘩給攆回家去的。
于是,這兩天這邊就只剩下小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