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痛苦吧。”
“哦?”林新一很意外地看了過去。
而工藤新一也有些不解地轉頭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馬:“痛苦,什么意思?”
“我是說...”
小蘭鼓足勇氣看了看地上的死者:
“死者,這位女士,她一定很痛苦吧。”
“她是在三小時前死去的,而那時候還是在半夜兩點。”
“為什么要選擇在這個一般是睡眠時間的兩點自殺呢...”
“再看看她的衣服,穿的還是睡衣。”
在工藤新一那出乎意料的目光中,小蘭道出了他這位名偵探根本說不出來的推理:
“一定是因為太痛苦了。”
“她一開始應該并沒有下定決心自殺,穿著睡衣,說明她本來只是想要入睡。”
“但痛苦卻讓她根本無法入眠。”
“她或許在床上睜著眼睛想了很久很久,最終卻還是被那種痛苦壓得喘不過氣。”
小蘭漸漸握緊了拳頭。
她全然代入了那位不知姓名的死者,這位素不相識的女性:
“最終,她忍受不下去了。“
“她沒有勇氣再活在這個世界上,再去面對這世界給她的壓力。”
“所以,在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家,來到深夜無人的堤無津川邊。”
“她或許還獨自一人站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里思考了很久。”
“但最終黑暗還是將她吞噬了。”
說到這里,小蘭的聲音已然變得低沉:
“如果有人能及時注意到她的離去,能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話...”
“或許結果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沒錯。”
林新一投去一個飽含欣賞的目光:
“死者很痛苦,而她在死前面對的痛苦要比我們能想象到的更加恐怖。”
“因為溺水本就是世界上最為痛苦的死法之一。”
“溺死的人在完全失去意識前還有一分鐘左右的呼吸困難期,那時冷水被大量吸入肺部,每一次呼吸都會在肺部引起如同千刀萬剮一般的疼痛。”
“而我剛剛在掰開死者手掌的時候也注意到了....”
“在死者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虎口部位,也存在著輕微的繩痕。”
“拇指和食指之間?”
工藤新一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手掌:
“這種地方怎么會有繩痕呢?”
“死者的手腕明明沒有捆綁的痕跡...而且就算要綁手也不會綁到那里去啊。”
“因為那根本不是捆綁留下的繩痕。”
林新一伸出手,攤開雙手拇指,然后向下伸向自己的腰部。
他假裝自己的腰上捆綁著一根并不存在的繩圈,隨后將拇指卡進“繩索”和腰腹之間,用虎口卡住“繩索”,用力向下拉扯。
“原來是這樣...”
毛利蘭又一次反應得比工藤新一更快:
“那是死者為了解開腰間繩圈而留下的勒痕。”
“因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后悔了。”
“她想活下去,想要再回到這個世界。”
“所以她努力地想要伸手解開腰間那根捆綁著重物的繩圈,但是...”
“但是她醒悟得太遲了,那時候一切都晚了。“林新一語氣沉重地說道:“她的肌肉已經在冷水的刺激下出現痙攣的癥狀,意識也隨著呼吸的停滯而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