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后才拿出這么一份樂譜...你說是遺書就是遺書啊?”
西本健狗急跳墻,竟然還質疑起了證據的真實性。
而他質疑得還很有底氣:
樂譜在這12年來是由那名老警察私自保管的,程序上違規,細究起來可靠性存疑——只要有錢厲害的律師,這種證據就不是證據。
而麻生圭二的家被燒了個精光,這么多年過去,想找到他當年寫下的文字做筆跡鑒定也不現實。
西本健抵死不認,但林新一卻是冷冷地在他面前亮出那份樂譜:
“你想問我怎么證明這是麻生圭二寫的遺書?”
“看到了嗎?這些發黃的紙張上,是不是還有好多處黃褐色的斑痕?”
“西本先生,你覺得這會是什么?”
“這...”西本健表情一僵。
而林新一那冰冷的目光中卻是燃起憤怒的火焰:
“你們4個...當時應該不僅僅是把人關進屋子縱火焚燒那么簡單吧?”
“畢竟,麻生圭二是一個成年男人。”
“為了保護妻女,面對兇徒,他不可能不反抗。”
“所以,在把麻生圭二關進屋子之前,你們就很可能已經跟他發生過搏斗,把他、甚至可能是他的妻子和女兒,都打成了重傷!”
“而麻生圭二先生,就是在屋子被縱火,自己又重傷難行的情況下...”
“拖著殘破的身體,拼盡全力,在火場之中留下了這么一份遺書!”
“這就是他最后的聲音——”
“他的聲音不僅僅寫在音符的暗號里,更烙印在這些不起眼的痕跡之中!”
林新一的憤怒低吼,讓西本健聽得臉色發白:
“難...難道,那樂譜上的黃褐色斑痕是...”
“是血。”
“紙質客體的陳舊性血痕,就是這個顏色。”
“當時麻生圭二身受重傷,在拼命寫下這份樂譜的過程中,也把自己的血留在了樂譜之上。”
“這些血落在紙上形成滴落狀的血滴,其中的一部分血滴被寫字的手掌觸碰,在紙上形成了擦拭狀的血跡。”
“還有一部分血滴被筆尖沾染,在書寫時留下了血字。”
“有兩種的擦拭狀血跡在,便足以證明,這些血是在遺書寫下的時候滴落的。”
“而把這些血痕拿去做DNA鑒定,就足以證明寫遺書的人是麻生圭二本人!”
林新一義正詞嚴地說出事實,徹底打消了西本健的幻想。
死者的DNA樣本可以從尸體骨骼里提取,或者,直接讓作為死者兒子的淺井成實提供DNA做比對。
而這種12年前的陳舊性血跡的DNA鑒定,在這個年代應該還算是個難點。
也不知道現在科搜研的DNA鑒定技術能不能實現。
但就像上次嚇唬那個電車站殺人犯一樣...
不管目前的技術做不做得到,都先拿出來嚇唬了再說。
“麻生先生用生命留下的聲音,已經戳穿了你的謊言。”
“西本健,你現在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林新一怒目相對,氣勢駭人。
西本健的心理防線,終于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