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這別墅兩名住戶中的一個,而這個案子又是熟人作案。
那跟他住在一起的另一個男人,嫌疑就很大了。
“我們剛剛根據名片上的號碼,給那位田中知史先生打去了電話。”
“他說他還在外面散步,不知道家里發生了什么。”
“我們跟他說明了情況之后,他表現得很震驚,還說自己馬上就趕回來。”
說著,毛利蘭的語氣變得有些微妙:
“但我覺得...”
“這位田中知史先生,似乎很可疑呢。”
家里發生命案的時候,他正好在外散步。
結合上之前的推斷,毛利蘭很自然地,將這位田中知史先生視作了嫌疑人。
“的確如此。”
林新一認同地點了點頭。
但是,看到自家徒弟臉上那微微興奮的神色,他卻還是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
“嫌疑人已經確定了,這是一個重大的突破。”
“但是...我們還得再找到,證明他是兇手的證據。”
“證據?”
毛利蘭微微一愣:
“那兇器不是已經找到了么?”
“上面應該能找到那位田中知史先生的指紋吧?”
“指紋說明不了什么。”林新一搖了搖頭:“這里是他家,那根高爾夫球桿上有他的指紋,很正常。”
“而且,同樣的道理——這里是他住的地方,就算在現場找到他遺留的皮屑和毛發,也沒辦法證明是他殺的人。”
“這...可是...”
毛利蘭有些猶豫地說道:
“我們已經證明了這是熟人作案、偽造現場。”
“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兇器上再找到他的指紋,難道不能說明問題么?”
“不能。”林新一搖了搖頭:
“他要是一口咬死,這是死者的其他熟人干的,我們該怎么反駁?”
“那個所謂的'熟人'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誰也證明不了他的存在。”
“但是,我們同樣也證明不了,他不存在。”
“萬一這個'熟人'真的存在,那我們直接把田中知史定為兇手,豈不是搞出了冤假錯案?”
毛利蘭不禁被輕輕噎了一下。
她突然發現,這兇手就跟林新一的女朋友一樣,又是一頭卡爾薩根的龍。
“而且...”林新一突然微微一嘆:
“如果兇手真是田中知史先生,那他可還有另一項有力的武器。”
“什么武器?”
“錢。”林新一指了指這幢裝修豪華的別墅:
“他有很多的錢,能足夠厲害的律師。”
“有那些律師在,就算利用審訊心理學誘導他老實認罪,他之后回過味來,也可以在法庭上當庭翻供。”
“所以,想告倒他...我們的證據還不夠啊!”
聽到這話,毛利小姐不禁有些頭大:
證據都搜集到這地步了,竟然還不夠。
斗完犯人,還要接著斗律師。
唉...毛利蘭在心中輕輕一嘆。
她突然有點懷念,自己以前跟新一碰到的那些,喜歡在音樂里跪地痛哭的老實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