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很有儀式感地搞出了這選酒取名的場面,此刻還非常認真地,對著那一瓶瓶酒陷入了沉思。
而最終,在林新一那滿不在乎的等待之中,貝爾摩德眼前一亮地,選中了一瓶酒。
她緩緩走上前去將那瓶酒取出。
在那柔和燈光的照撫下,林新一可以看見,那透明酒瓶里澄澈發亮的綠色酒液。
“這是...”
林新一努力地想認出那酒瓶上的標簽,卻發現自己連正確的發音都很難念出來。
“Chartreuse.”
貝爾摩德用法語念出了這款酒的名字。
“查爾特勒?”林新一在心里自己轉換成了母語的音譯。
“嗯。”貝爾摩德打開酒瓶,又拿來一個杯子,往里面稍稍倒了一些綠色的透明酒液。
酒香緩緩溢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道。
林新一知趣地拿起來,輕輕地抿了一口。
“怎么樣?”貝爾摩德有些期待地問道。
“......”林新一一陣沉默,老實回答道:“不好喝。”
當然不好喝...這酒瓶上標注的酒精濃度足足有55%。
對他這種完全不喝酒的人來講,這種烈酒一入口,馬上就會讓人覺得辣喉嚨。
再加上這查爾特勒酒里含著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對他這種初次嘗試的人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真是不懂得欣賞啊...”
貝爾摩德從林新一手里接過杯子,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
那對林新一來說辛辣無比的酒液,在她口中卻顯得甘甜而刺激,讓她喝完后還輕輕抿了抿嘴,像是在靜靜回味:
“這是法國查爾特勒修會的修道士發明的一種利口酒,使用了130種草藥釀制而成,非常具有特色。”
貝爾摩德一邊講解著這種酒的來頭,一邊換著給林新一準備了一種,品嘗查爾勒特酒的方式:
只見她取出一塊方糖,放在空杯子里。
再稍稍倒出一縷綠色的查爾特勒酒液,將那方糖緩緩淋濕。
“據說當年有個旅人在翻越阿爾卑斯山時,因為體力不支,在山上的一座修道院旁倒下。”
“修道院的僧侶給他吃了一塊用綠查特酒沾濕的方糖,才給了他繼續前進的勇氣和力量。”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不是嗎?”
說著,貝爾摩德伸出她那纖細蔥白的手指,將那顆被綠查特酒浸濕的方糖輕輕捏住,大大方方地送到了林新一的嘴邊。
就像是給弟弟喂糖吃的大姐姐一樣。
但林新一并不領情。
他有些抵觸地把頭挪遠,然后才伸出手,從貝爾摩德的手里接過了那顆方糖。
放進嘴里品嘗,那草本風味的酒液和方糖融合在一起,味道的確不同尋常。
“味道不錯吧?”
貝爾摩德滿意地看著吃著方糖的林新一。
就像是給脫力旅人送去酒和糖的修道士,她的目光里也充滿著慈愛。
“查爾特勒。”
看著看著,貝爾摩德突然喊了一聲林新一的新名字。
而這時候,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前面魔女,又轉而用一種深沉復雜的口吻緩緩說道:
“你的名字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典故。”
“1605年,法王亨利四世的炮兵元帥Fran?oisHannibald'Estrées,把一份神秘的煉金術配方交給了巴黎郊外的加爾西都隱修會。”
“這一手稿按宗教等級,最終被呈獻至格勒諾布爾附近的查爾特勒修道院。”
“自那時起,修道士們就使用這份手稿釀造植物藥酒。”
貝爾摩德微微一頓,低聲感嘆道:
“而那份煉金術配方,據稱是一種長生不老藥的藥方。”
“修道士們付出了幾代人的努力,去研究改進那份長生不老的煉金術手稿。”
“最終沒研制出什么長生不老藥,卻釀出了查爾特勒酒。”
她舉起那瓶又被稱為“長生不老之酒”的查爾特勒,目光深沉地看著那澄澈的綠色酒液:
“長生不老...”
“呵,真是夠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