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澤木先生,你們有誰記得,剛剛發生了什么嗎?”
“沒有...我完全喝斷片了。”
澤木公平搖了搖頭,露出一臉茫然。
而毛利小五郎則是在一番沉思之后,答道:
“額...我記得我們兩個把弘樹送到臥室,然后弘樹他就自己晃晃悠悠地,一頭趴到枕頭上了。”
“再然后...再然后我也斷了片,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樣啊...是他自己趴到枕頭上睡著的?”
“看來弘樹先生是真的因為意外而窒息了。”
毛利蘭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一旁的小五郎聽得微微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
“等等,小蘭,你的意思是,你還懷疑這件事不是意外?”
“是啊...”
毛利蘭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辻先生正好是兇手的目標,不是嗎?”
“他在這種時候發生意外,實在太可疑了。”
“這不太可能吧?”
小五郎隨意地揮了揮手,非常堅定地推理道:
“那個兇手作案喜歡留下和撲克牌有關的信物,但這臥室里可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東西。”
“而且別墅外有警察盯梢,兇手總不可能半夜從外面爬進來。”
“別墅里面又有這么多人,誰想上樓來臥室對弘樹下手,肯定會被人看到。”
“至于臥室里,就更只有我和澤木兩個人。”
“總不可能是我們對弘樹下的手吧?”
說著,他還笑著拍了拍澤木公平的肩膀:
“對吧?”
“額...”澤木公平艱難地笑了一笑:“對、對啊...”
“我不是懷疑爸爸和澤木叔叔啦...”
“只不過出于謹慎考慮,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呢。”
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然后,即使語氣不是那么肯定,但她還是堅定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試著勘驗辻弘樹身上可能出現的,“他殺”的痕跡。
“顏面青紅腫脹,但臉部,頸部都沒有外傷...”
毛利蘭解開了辻弘樹的衣服:
“胸部也是,身體各處都不存在其他損傷。”
“只有口鼻部存在印痕,而這印痕的紋路,還跟枕套上突出的紡織圖案相同。”
“這說明辻先生的確是臉部跟枕頭長時間接觸,口鼻部被枕頭給悶住了...”
“不過,這也不太完全排除是他人作案。”
她一邊檢查,一邊自言自語地分析著。
旁邊的澤木公平聽得心臟直顫,臉上掛著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毛利蘭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只是在認真地繼續做著檢查:
“牙齦,頰黏膜,唇粘膜,都沒有破損和出血。”
“臉部肌肉完好。”
她仔細檢查了一下辻弘樹的口腔,又輕輕翻過他的身體,撥開他后腦勺的頭發:
“頭皮也沒有損傷,沒有皮下出血。”
自己趴在枕頭上意外悶死,和被別人壓著腦袋摁在枕頭上悶死,是可以被輕易分辨出來的。
因為后者有一個施暴的過程。
在兇手用力摁住受害者腦袋往下施壓的時候,受害者的腦后皮膚可能受壓出現瘀傷。
他的牙齒也會因為受壓而和臉頰、口唇發生激烈的擠壓,導致頰粘膜唇粘膜破損,甚至是面部肌肉損傷。
但這一切跡象,都沒有出現在辻弘樹身上。
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損傷。
再加上他口鼻部留下的枕頭印痕,就更加證明,他是醉酒后長時間趴在枕頭上,活生生把自己悶成這樣的。
毛利蘭仔細檢查之后,最終也只能得出結論:
“看來...這真的是一場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