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想雖然大膽,但卻不難得到驗證。
只要能找到那頭熊就行。
甚至,如果一切順利,甚至連兇手的身份都能直接得到確定。
“但是...”
角田所長神色古怪地提出質疑:
“就算真找出來,那顆子彈來自我們所里某個警察的配槍。”
“那也只能證明他這兩天來過這里,遭遇棕熊后開槍還擊。”
“這怎么能證明他是兇手呢?”
“甚至,你都沒有證據,證明那個神秘人跟死者的墜崖有關系。”
他一語中的,點到了最為致命的地方。
證據。
尸體、足跡、爪痕、彈頭、射擊殘留物,這些證據加在一起也組成不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
它們的存在只能證明:
1.死者在逃跑時意外墜崖,追擊者疑似有槍。
2.有人最近在此遭遇棕熊,開槍還擊。
這兩個結論并不能想當然地聯系在一起。
因為現有的證據還遠遠不夠支撐“神秘人就是追擊者”的推測。
而這也正是兇手的高明之處。
他在這荒郊野嶺殺人,沒有監控,更沒有目擊者。
甚至,連崖都是死者自己跳的。
他盡可能地減少了自己跟死者的接觸,也就避免了留下更多痕跡的可能。
這樣一來,即使警方識破了他的手法,懷疑到他的頭上,甚至確認了他的身份,也不會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殺人。
林新一對此也無能為力。
他思前想后,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釣魚。
“想找證據的確很難,這需要強大的運氣。”
“而幸運的是,我們這次的運氣似乎不錯。”
林新一不露聲色地,微笑著回答了角田所長的質疑。
“什么意思...”角田所長很是意外:“難道林管理官,你已經找到關鍵性的證據了?”
“沒錯。”林新一點了點頭:“我說過,尸體已經被搜救隊從崖底上運上來了。”
“我第一時間為死者做了尸表檢查,結果發現,她背后的衣服上竟然沾著幾根短短的頭發。”
“死者是留長發的女性,這些粘在她背上的短發,顯然是兇手留下的。”
“我猜測,兇手雖然謹慎,但還是跟死者發生過肢體接觸的。”
“他多半是在登山道上用槍劫持了獨自來山上旅行的死者,然后逼迫死者走進這片樹林,靠近那道懸崖。”
“等到了懸崖附近,兇手再假作要開槍殺人,讓死者在驚嚇之下,慌不擇路地向那懸崖逃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
“兇手曾經用戴著手套的手,從身后推攘過死者的肩膀,催促她走快一點。”
“他可能覺得自己戴著手套就不會留下痕跡,但實際上,在他靠近死者的時候...已經有幾根頭發從他身上脫離飄落,粘到了死者的背上。”
“因為死者穿著的是跟發絲顏色一樣的黑色衣服,所以兇手根本沒有發現,那幾根毫不起眼的發絲。”
“而這...”
林新一從口袋里小心地掏出了一個透明證物袋。
證物袋里放著幾根黑色的頭發:
“便是能證明他殺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