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他微微一頓,像是不太想說接下來的事:
“我在碓冰律子尸體旁邊的地面上,找到了一枚扣子。”
“那枚扣子屬于一個我很熟悉的人。”
“而這枚扣子當時就掉落在碓冰律子的尸體旁邊...”
“這簡直就像是留下了死亡訊息一樣。”
“我繼續在尸體附近小心尋找,很快就又找到了‘那個人’留在現場的頭發。”
“那個人的頭發比碓冰律子的長,而這次旅行的幾位律師里只有她有這樣的長發,所以我不會認錯的。”
話說到這里,情況就顯得很明了了。
佐久法史抱著殺心半夜襲來,結果卻發現自己被人截了胡,他想殺的碓冰律子已經死了。
而緊接著,他又在現場發現了“某個人”留下的物證。
所以他下意識地把那個人當成了殺害碓冰律子的兇手。
“而為了給‘那個人’脫罪...”
“你就選擇偽造現場,把自己打造成本案的真兇?”
“沒錯。”
佐久法史深深點頭:
“我本來就打算要殺死碓冰律子再自首,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怕承擔犯罪的后果。”
“但那個人不行。”
“我不想她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所以,在意識到她可能是殺害碓冰律子的兇手之后,我就順水推舟地把罪名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微微一頓,詳細解釋道:
“我不能直接向那個人詢問案發時的詳細情況,因為我了解那個人,她肯定不會同意我這么瘋狂的舉動。”
“所以我只能依靠自己那半吊子的法醫知識,來推測碓冰律子的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
“就跟林先生你一開始的推測一樣,我在簡單觀察了她的尸體征象之后,也覺得她像是死于悶殺。”
“而碓冰律子一開始是趴在床邊的地上。”
“所以我干脆把她抱到床上,讓她看著更像是被人摁在床頭悶殺。”
佐久法史大致就相當于不自信的學渣。
他也做了“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這兩道大題,但是卻不太相信自己的答題水平,只有跟林新一這個學霸對了答案才算放心。
而萬一自己運氣不好,沒能在現場聽到林新一的分析,沒能跟這個“學霸”對上答案...
那就只能未雨綢繆,盡量把林新一可能得出的答案,往他自己想到的那個答案上帶。
所以佐久法史把碓冰律子的尸體放到了床上,讓她看著就像是在床上被悶死的。
為的就是讓林新一也覺得死者是死于枕頭悶殺。
“再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我刻意設計了個蹩腳的密室,在現場留下了足以證明我是兇手的證據。”
“但很可惜,這一切努力都失敗了。”
佐久法史認命地嘆了口氣:
“我終究還是沒能為那個人,扛下這份責任。”
言至于此,氣氛愈發顯得凝重。
雖然佐久法史沒說那個人的名字。
但在場所有人,卻都能猜到那個人是誰:
“蠢貨!”
妃英理臉色陰沉地站了出來:
“誰用得著你幫?”
“一枚紐扣,幾根頭發而已,能說明什么問題?”
“這些都是我之前和碓冰發生沖突時遺留的痕跡而已。”
“佐久,你難道真的認為,我妃英理會因為這種程度的證據,就被送進監獄嗎?”
妃英理的語氣隱隱有些惱火。
而這位佐久法史先生卻是一片癡情:
“不,妃律師,我相信你能安然無恙地度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