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兇手沒來得及逃跑,而是被我們留在現場的話,那那么一大根棒球棒跑去哪了?”
“他總不能藏在自己身上吧?”
“很簡單。”
佐藤美和子指了指旁邊化作廢墟的火場:
“那是一根木質棒球棒。”
“兇手只要把它往大火里一丟,很快就會燒得什么都不會留下。”
她隨口回答上了這最后一個疑問。
高木涉也被完全說服,相信了她的猜想。
就這樣,兩人在現場派出所警員的陪同下,一并找到了那些被留在現場的圍觀市民。
而這些市民在一直被警方強留到現在之后,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警官,我們什么時候能走啊?”
“我們只是看到巷子里著火,圍上來湊了個熱鬧,這難道也犯法嗎?”
其中一個一看就很會來事的黃毛青年,帶頭朝警員們嚷嚷。
佐藤美和子面不改色。
她只是語氣平靜地問了一句:
“你們幾個人里,是誰最先到的現場?”
“額...”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剛剛那個帶頭鬧事的黃毛青年,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而另外幾位市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小黃毛:
“是他,我們幾個到巷子里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
黃毛青年額上悄然滲出冷汗。
“那他當時在干嘛?”佐藤美和子追問道:“之后是不是就有警察來了?”
“他當時...當時好像也是在看熱鬧吧?”
“不過警官你沒說的沒錯,我們到了之后,馬上就有警察跟著過來了。”
“那就對了。”
佐藤美和子稍稍松了口氣。
她轉頭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個面露緊張的黃毛青年:
“這位先生,你就是兇手吧?”
“你原本想在布置完現場后趁亂離開,卻沒想到,附近正好有警員在巡邏,我們警察能到得這么快。”
“所以,你就被迫留在了現場,一直留到現在。”
“你、你...”黃毛青年的聲音都在打顫:“臭女人,你可別胡說八道!”
“別狡辯了。”佐藤美和子不屑地笑了一笑:
“你來不及逃跑就被留在現場,還有時間處理身上留下的痕跡嗎?”
“別忘了,死者飯田先生手腕上還有抓傷。”
“那是你做的吧?”
“如果是你抓傷的,那你手指甲里肯定會沾染到死者的皮屑和鮮血。”
“我...”那黃毛青年一陣沉默。
他那色厲內荏的猙獰表情,轉瞬間化作驚慌、畏懼、還有絕望。
再然后...
“是、是我做的。”
黃毛青年撲通一聲,軟軟地癱坐在了地上:
“但...但警官...”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是那家伙差點就要把我打死了,我才被迫下了重手啊!”
不過短短一秒,這個囂張挑釁的小黃毛,就哭得聲淚俱下、可憐巴巴。
緊接著,他又哭哭啼啼地詳細解釋了一下:
原來他只是個闖空門的竊賊,根本就不認識死者。
這次偷偷從窗戶翻進飯田先生的家里,只是想偷一些財物而已。
卻沒想到,飯田先生提前下班回家,把他給逮了個正著。
他原本打算束手就擒,自己打電話向警方自首。
但飯田先生卻得理不饒人,想趁機發泄火氣,把他給活活打死。
于是,他情急之下不得不拼死反抗,這才失手殺了對方。
“我不想殺人...真不想殺人的...”
黃毛青年越哭越傷心可憐。
仿佛他真是什么被迫自衛的受害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