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高木涉平時性格溫和的好好先生,都被氣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飯田先生是在室內被你用棒球棒擊倒,徹底喪失抵抗能力之后,才被你帶到室外,用匕首殺死的。”
“你這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我...”黃毛青年一時語塞。
他似乎也沒想到,警方竟然能把自己的殺人過程,還原得這么翔實。
這還是那個兇手們最愛的警視廳嗎?
怎么這么不好忽悠了!
“我...我是在情急之下,做了那些偽裝沒錯。”
“但...但當時我失手用棒球棒把他擊倒之后,他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后來我害怕自己失手殺人的事曝光,又擔心留下棒球棒作為兇器,會引起你們懷疑。”
“所以我才把他的‘尸體’拖到外面,用匕首再捅了一刀,偽裝成那個縱火犯干的。”
“可誰能想到...“
“他那時候還沒死啊?”
黃毛青年堅持自己是失手殺了飯田先生。
這雖然改變不了他殺人的罪名,但卻可以減輕作案的“情節”。
如果法庭相信這黃毛青年不是故意殺人,相信他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被迫自衛,失手殺人...
那這最后的判決量刑,肯定會對他有所減輕。
“你...”佐藤美和子與高木涉都齊齊沉默下來。
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兇手竟然能這么厚顏無恥,無恥到妄圖把黑鍋扣到死者頭上。
但問題是...
現在飯田先生都已經死了。
黃毛青年給出的那套說法,雖然無法證明,卻也無法證偽。
他要是再找個跟他一樣不要臉的律師給自己辯護,說不定還真能說服法庭相信他那套“被迫自衛”的說法。
“是真的!”
那黃毛青年哭訴著喊道: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我的手機。”
“我手機上還有當時撥打110的記錄呢!”
“我都想自己報警投案了,那家伙卻又突然對我拳打腳踢,想要置我于死地。”
說著,他還真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
上面還真有一條撥打110的記錄。
但是沒幾秒鐘就被掛斷了。
“是那家伙干的。”
“他不想讓我報警自首,只想把我活活打死啊!”
黃毛青年越哭越厲害。
連帶著圍觀群眾,都隱隱地對他生出了些許同情。
雖說是他自己入室盜竊,有罪在前。
但如果飯田先生真的連自首都不讓,反而出于個人發泄情緒的目的,想趁機把小偷打死的話...那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現場眾人看向那黃毛青年的眼神,都不知不覺地溫和了不少。
于是,那小黃毛更來勁了:
“殺人是我不對,但當時...當時我要是不下重手,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再看看我身上的傷。”
說著,他三下五除二地脫下襯衫,露出了自己那瘦竹竿似的上半身。
他身上的確青一塊紫一塊,看著有不少傷。
雖說還不到“遍體鱗傷”的地步,但也足以說明當時搏斗的激烈了。
“看吧...看吧!”
黃毛青年哭哭啼啼地繼續買菜:
“看看那家伙到底把我打成了什么樣!”
“嗯...我看到了。”
淺井成實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悄然出現了佐藤美和子身旁,目光銳利地望向那兇手:
“自己把傷亮給法醫看。”
“你倒是挺有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