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一還原出的案發過程太過詳細,這一個個猶如電視重播的細節,讓他不得不相信對方拿出的證據。
真相被揭破的絕望籠罩心頭,讓他再無力再負隅頑抗。
林新一說的沒錯,他是一個復仇者,卻不是一個勇者。
“我...”
定金芳雄最終還是選擇了配合:
“我認罪。”
“藍澤多惠...是我殺的。”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隨后便頹然地被押送上了警車。
目送著定金芳雄遠去,貝爾摩德不禁滿懷好奇地走到林新一身邊:
“新一,你是怎么知道,那家伙這次作案戴了帽子?”
“猜的。”
林新一聳了聳肩:
一個中年男人,竟然完全不擔心自己脫發掉發。
除了對自身發質有絕對自信的禿子,那就只能是戴了帽子,把頭發蓋了起來。
“原來如此。”
貝爾摩德的問題還不止一個:
“那你又怎么確定,他會相信自己作案時剮蹭過車門框?”
“很簡單。”
“那車頂這么矮,車廂這么狹窄,以定金芳雄的個子,本來就很有可能刮到門框。”
“而他當時面對著也奪子之仇的仇人,情緒肯定不會平靜。”
“更何況,他還得忙著應付胡亂掙扎的受害者,費力把她從車里拖出來的人。”
就像在關門的時候想事情,事后就往往無法回憶起,自己出門時到底有沒有把門關緊。
定金芳雄當時情緒激動,注意力都在藍澤多惠身上。
事后他多半拿捏不準,自己到底有沒有蹭到車頂。
“進攻心理上的弱點么...不錯。”
貝爾摩德點了點頭。
說著,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地打量著林新一:
“我都沒唬住的兇手,竟然被你給騙過去了。”
“你的演技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難道是終于想起,我以前教你的那些東西了嗎?”
貝爾摩德的眼里帶著絲絲期待。
她還不忘玩味地調笑道:
“那證物袋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一只干凈棉簽嗎?哈哈..”
“額...”林新一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不,我剛剛可沒在演戲。”
“那證物袋里裝的,就是我在汽車門框條上采集到的皮屑。”
“哈?”貝爾摩德微微一愣:“你都已經找到證據了,怎么剛剛還表現得這么困擾?”
“還非得我上去演完戲才拿出來,害我在這種雜魚面前出了丑。”
貝爾摩德語氣里帶著一股玩笑似的埋怨。
要不是為了幫林新一忙,貝爾摩德也不會拿著這么不成熟的劇本,匆匆上臺表演。
結果為自己的演藝生涯,留下來這么不光彩的演出失敗的經歷。
“額,這是因為...”
林新一的表情更古怪了:
“那門框條上是發現了皮屑不假,但我也沒法保證,那就是兇手留下的皮屑啊。”
“畢竟那車頂那么矮,只要是坐過這車的人,誰都有可能蹭到。”
“我本來打算送去科搜研做完DNA鑒定,看看結果再說。”
“沒想到...”
“他這就被嚇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