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林新一懷里的灰原哀,非常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降谷警官:“......”
你那是想聽哥哥破案嗎?
你那是在想哥哥!
降谷警官愈發意識到,這位小姑娘的變態問題有些嚴重。
“好吧....”他努力將注意力放回到案件本身:
“林先生,這里是本案的相關資料。”
說著,降谷警官低頭看向照片上,那具面部軟組織幾乎完全消失殆盡,根本沒辦法分辨其容貌身份的無名尸體。
這副死后血肉被蛆蟲啃食殆盡的慘像,令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復雜。
但他還是很好地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又正聲向林新一問道:
“我們需要知道...”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廣田雅美。”
降谷警官提出了他們公安的請求。
而這一次,以往總能輕松幫忙解決問題的林新一,卻連文件都沒仔細看就先搖了搖頭:
“這個我可不能保證。”
“在這種尸體晚期腐敗、軟組織消失、高度白骨化的情況下,我們法醫能起到的作用,其實相當有限。”
“如果只是從尸體出發的話,我最多能幫忙判斷個年齡、死亡時間什么的。”
“剩下的得靠你們公安自己。”
確定尸源向來是無名尸案中最讓人頭疼的一部分。
尸體本身能做的文章很少。
法醫能做的除了確認死者年齡、性別、人種和死亡時間,就是分析死者衣著、隨尸物品,刻畫死者身份、職業,縮小尸源查找范圍。
前者只考驗技術,后者卻很看運氣。
要是死者穿得很普通、很大眾,身上沒有啥限量款包包、限量款球鞋什么的,排查起來就會有些難以下手。
而如果只知道死者年齡、性別、人種、大致死亡時間,沒有其他線索的話...
那就只能跟該時間段內各地警方上報的失蹤人口做比對,一一讓符合特征的失蹤者家屬來做DNA比對,看看能不能正好撞上。
實際上還是碰運氣。
所以林新一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尸體,馬上就很實在地提前提了個醒:
自己能力有限,真不一定能破得了這種在未來都是頂級難度的無頭命案。
“我知道。”
降谷警官倒是沒有為林新一的失敗主義言論而失望:
“其實您能幫助判斷這具尸體的死亡時間,就已經能幫到很多忙了。”
“我們請來的驗尸官...”
“都沒有這個能力。”
在林新一出現以前,這個世界可以說就幾乎沒有真正的法醫存在。
法醫都是出來打龍套的,能給偵探提供一些無關緊要的線索,幫忙驗驗毒藥、查查指紋DNA什么的,就已經算是有不少戲份了。
所以即使是曰本公安這種強力部門的法醫,能力也非常有限。
他們都習慣了被名偵探,或降谷警官這種堪比名偵探的大佬帶飛,漸漸地也就習慣了當背景板,無法獨當一面。
而判斷晚期腐敗尸體的死亡時間,又是難點中的難點。
這道題對那些水貨驗尸官來說的確不好解。
所以也就只有來求林新一了。
“但是...”
林新一仔細看了看那尸體的照片,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就這起案子而言...”
“光是判斷大致死亡時間,我都很難保證準確。”
“這...為什么?”
降谷警官有些不解地問道:
“林先生你不是懂得利用法醫昆蟲學來判斷死亡時間的知識么?”
“我聽說上次群馬縣發現的那具幾乎完全燒焦的尸體,就是您...”
“不一樣。”
林新一知道,降谷警官說的是那起“赤鬼村火祭殺人案”。
那起案子里的尸體已經被焚毀到了完全無法依靠常規方法來判斷死亡時間的地步。
是林新一通過解剖驗尸,從死者軟組織層厚實、抗高溫能力較強的菊部地區,發現了從大火中幸存的蠅蛆幼蟲,才成功判斷出死者死亡時間的。
降谷警官知道他曾經露過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