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如今在哪。”張封詢問,準備審一審這事,把事件分線完成。
誰知道師爺忽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趙氏已經被興掌柜殺了..可是興掌柜等人卻逍遙法外..”
“殺了?”張封望向師爺,感覺這事難不成還有曲折?
師爺默默點點頭,如實訴說道,
“前幾日未進大牢之前,我探查了一些,知曉趙氏沒有被興掌柜取進家門。
且趙氏或許是毒害了親夫之后,有后悔之意。
每日夜時,經過興掌柜府邸的百姓,都能聽到府中傳來一位女子的低聲哭泣..傳來‘恨不該如此’與‘未曾想受到正室姐姐排擠、夫君厭惡她,不娶’的話語..
也有聽說,趙氏在五日前連夜出府,想要把興掌柜驅使她毒害丈夫的事情報官,卻又被興掌柜府內的護衛發現..沒跑多遠,就被毒打抓回..”
師爺說著這里,搖了搖頭,
“沒過兩日,興掌柜就說趙氏病死在了家中..
但當日也有傳言,晚上聽到后院傳來凄厲哀嚎。說趙氏求護衛為她找位大夫,治療傷勢。沒過多久,興掌柜的管家,就帶著兩名護衛,拖著一個染血的麻袋從后院出府,交給了一名喬裝打扮的壯漢..
直到現在,趙氏的尸體也沒有找到。
興掌柜說是瘟疫,交給了專門處理此事的人,一把火在縣外燒了..
可是..”
師爺琢磨了一下,望向張封。
‘毀尸滅跡..’張封思索了兩息,也望向了欲言又止的師爺,示意他有什么話就明說。
“不是壇捕頭抓我,我才心生恨意..”師爺心里念了念,“而是我查到了一些事..發現趙氏一案,牽扯到了許多人..”
師爺話頭一開,或許是想著新縣令既然會抓‘壇捕頭’,那定然會明察秋毫,繼而把他查到的事情全說了。
張封傾聽,發現師爺暗中這一查,查那位壯漢,是一名山匪,更是大當家的人。
于是,師爺也由此得出,興掌柜不僅與壇捕頭有不少交情,還勾結山匪。
否則趙氏一案,趙氏的尸體,也不會消失無蹤,案件又被草草的壓下來,激不起一點水花。
并且這事的來龍去脈,興掌柜家里的妻室都知道。
畢竟娶來一位小妾,再聯系趙氏親夫的死亡,趙氏的死亡,這就是很明白的殺人奪妻,又怕名聲被毀,玩膩了殺人。
這樣的事,在哪個世界里都是屢見不鮮。
不過在這個世界里,是多了一個玩膩的‘殺’字,去除了所有的后顧之憂,讓自身的名聲得到了保全。
因為人都死了,誰也不能說興掌柜渣。
興掌柜的妻子妻妾們也都知道,也是僅限于知道。
她們還是該享福享福,過好自己的少奶奶生活就行了。
因為有個詞,叫三從四德,為‘既嫁從夫,妻子視丈夫為“天”,“天命不可逃,夫命不可違”,必須聽從、敬重丈夫,夫唱婦隨。’
她們總不能昧著婦德把自己丈夫告了,破滅美好生活,來個無家可歸吧?
至于良心,這只是一個詞,不能當飯吃。
包括興掌柜的管家、一些傭人,也都知道新來的少奶奶事。
但他們每天跟著興掌柜做活,大把的錢賺著,上街被人問好,大把的威風都有,也讓他們把士為知己者死的‘忠誠’二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消息就這么被鎖住,再加上壇捕頭的輕輕運作,沒人敢說。
大街上誰敢嚼舌根。
興掌柜的人見了,就是堵著掌臉,往死里打。
壇捕頭的人見了,就是拖入大牢,生死未知,直到嚼舌根的人說出他胡言亂語,才會被人拖出來。
前車之鑒下,齊廣縣里就沒人說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