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縣令死的這段時間,他們就是這樣無法無天。
就連唯一敢說這事的師爺,也是在牢里待著。
要不是張封過來,讓壇捕頭抽不開身,估計幾天時間過去,師爺也要被打出一個罪名,或者被生生打死,再來個犯人身子骨虛弱,沒有挺過去。
張封聽完了這些,也感覺興掌柜這一家子與壇捕頭都是個狠茬,懂得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隱忍’。
一直隱忍到鴻縣令死去,才徹底爆發開來,赫然成了齊廣縣數十里的土皇帝!
可也是好不容易忍了整整十年,才嘗到了權力的滋味。
自己這天降縣令,要剝奪他們的權力。
他們肯定鋌而走險,想要弄死自己。
“原來興掌柜一家,都這么無法無天,任由賊子作亂。”張封拿出一塊縣令手牌,交給師爺,“今夜升堂,審趙氏殺夫一案。再派人把那四位掌柜請來,讓他們前來聽審。”
‘四位掌柜?’師爺疑惑了瞬息,又聞了聞血腥味,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就去找當差的捕快。
也在當夜。
在張封快刀斬亂麻之下。
年約五十余歲的興掌柜都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反而誤以為是老朋友壇捕頭找他喝酒,就被兩名捕快給帶到了案堂內。
但就在他來到這里,看到分站兩側的威武捕快,又瞧了瞧像是鵪鶉一樣,站在邊角的四位大掌柜,以及新來的縣令。
他直覺告訴他,這事情不一般。
張封望著堂中的興掌柜,直接問道:“來人可是興有德?”
“是..”興掌柜下示意點頭,又想上前為什么。
‘嘩’旁邊捕快上前一步,半抽出佩刀。
他一下子停住腳步,不敢動了。
張封則是拿出一張師爺所寫的罪狀書,上面寫著他的各種罪行。
張二上前接過,遞給了站在原地的興掌柜。
興掌柜心顫接過,可是當掃了幾眼之后,卻忽然扔開道:“大人!小的不知道..是否..”
“興掌柜..”一位老財忽然給他使眼色,“大人怎么會冤枉你?!”
“你!”興掌柜勃然動怒,想說這些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不顧幾十年的街坊交情,反而幫一個新來的縣令斷案?
可當他看到其余幾位老財也是不言不語,一副幫理不幫親的模樣,頓時是知道這位新來的縣令,或許是掌握了他們什么把柄,讓他們投鼠忌器了!
不然他們幾位財主聯合起來,完全能讓縣令三思而行。
莫提還是一位新來的外地縣令。
還有,孫老財去哪了?
他心里想著,越想越怕,感覺自己好像危險了!
一時間他也不多言,直接跪地認錯,
“老爺!此事..”
“此事已定,只是過來通知你一聲。”張封拿起竹筒里的犯由牌,在興掌柜絕望的目光中,仍在了他面前,也像是砸在了聽審的幾位老財心里,讓他們低頭順耳,更不敢交換眼神。
“犯人興有德,草菅人命,勾結山匪,賄賂官員,引誘趙氏謀害親夫,既明日午時處斬。”
“大人..張大人!”
興掌柜聽到‘處斬’二字,一時左看看不敢抬頭的幾位老財,右看了看旁邊上前的捕快,頓時彎腰‘砰砰’連連磕頭,顫抖的高喊道,
“大人!張大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只要老爺繞小人一命..小人..小人定當一心一意為咱們縣做盡善事..小人..對對對!若是哪年收成不好..咱們縣賑災,小人一定率先士卒!大開糧庫!為鎮內百姓施粥,為老爺貢獻一絲微薄之力!只求大人網開一面,放過小人..”
“沒曾想興掌柜還有如此善心。”張封又拿出一塊牌子,望向旁邊的張二,“來人,去興掌柜府邸,抄家,入庫,今日就幫興掌柜圓了今后的賑災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