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茹安靜的聽完蘇勁松的話,道:“你去過詔獄嗎?”
蘇勁松身子顫抖一下,道:“義母,莫要笑話我,那個地方誰會想去,我聽麗娘說,香兒之所以去了詔獄就病了,應該就是嚇的。”
安一茹又笑了,道:“還有什么時候可以嚇著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啊?”
“雷牧倒是一個有趣的人,知道怎么整治三妹妹。”
“那倒也是,我們誰都拿這個孩子沒有辦法,誰知道雷千戶過去了一趟一切都變了。”
蘇勁松低嘆一聲,道:“我同她的姨娘也是說過這件事情,羅氏從前嫁給我父親的時候原本就是一個大戶人家養的舞姬,沒有什么教養,生下了香兒之后,也因為不是個兒子而嫌棄,沒有好好教育,如今后悔早已來不及了。母親也在我面前說過幾次,說是沒有盡到嫡母的責任,讓香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安一茹聽罷,卻是冷笑一聲,道:“怪你母親做什么?又不是養在她的身邊,再說了,如果不是從自己肚子里生出來怎么管教都是不對,三姑娘如今這個樣子,后悔就算了,還是盡早嫁出去,省得又生變故,畢竟無痕現在也算的的臉的,若是因為三姑娘的原因,讓皇上給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可就不好。”
見蘇勁松不說話,安一茹便轉移了話題,道:“那你見過那個叫付勝的小伙子了嗎?”
“見過,付大人親自帶來讓我見過一次,當時雷牧也跟著一來了,我倒是沒有看出那個小伙子有過厲害,說話還挺和氣,一直微笑著,不急不躁。”
“會咬人的狗從來都是不叫的。”安一茹說道,說完又覺得畢竟這個被自己說成狗的人以后有可能會成為蘇勁松的三妹夫,便輕咳一聲,從桌子上拿了茶杯放在嘴邊請呷了一口。
蘇勁松卻不會因為這句話而在意,她知道自己的義母為人就是這樣的性情,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沒有說話。
又聽見安一茹道:“再說了,年紀輕輕的就在錦衣衛里做事,若不是膽子大心狠,怕是也會和三姑娘一樣去一趟詔獄就嚇的乖乖的吧。”
蘇勁松道:“唉,可是雷牧說他不會害了香兒,義母我也是不知道,不過這件事情先說著,兩家都說好了,等香兒及笄了以后在議親也不遲,畢竟無痕還沒有回來。”說到這里,蘇勁松摸了摸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眼里閃過一絲落寞。
安一茹看見蘇勁松的神情,連忙說道:“你就別想了,明年這個時候你就已經是當母親的人了,到時候除了忙家里的事情,還有這個小東西粘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