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參加......
遠程參加!
轟!
腦子里一個遙遠的聲音疊加而起:臣這叫遠程參與!
那年他生辰,想請了榮陽侯進宮一起慶祝,可榮陽侯偏得了風寒進來不得。
后來他去榮陽侯府提起此事時,榮陽侯拍著他的頭說,生辰當天,他遠程參與了。
思緒在腦海心尖洶涌翻滾,望著眼前這張憨厚老實的面孔,皇上壓著情緒,道:“家里孩子病了?據朕所知,你好像只一個女兒。”
周懷山就笑道:“陛下英明,草民真的是就一個女兒呢,是草民弟弟的兒子,也就是草民的侄子,今兒一早受了驚嚇,迷迷糊糊發燒了。”
皇上頓時想起,今兒一早沈勵趕在上朝前遞來的消息,周遠的爹娘爺奶一夜之間全部中毒而死。
可他看著周懷山這神色,瞧著倒是不像傷心難過的。
“他受了什么驚嚇?”皇上試探的問道。
周懷山臉上頓時漫上浮夸的悲傷,輕輕嘆了口氣,“這話說出來,沒得讓陛下跟著生氣。”
皇上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你說就是。”
“草民和端康伯府三小姐的夫君周遠,本是同枝,他爹是草民的親大哥,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分宗了。
周遠的爺爺叫周秉德,就在昨兒,周秉德找到草民的侄兒,給了他包糖,讓他從中說和,想要與草民和解。
草民的侄兒昨兒就將這事兒忘了,沒和草民提。
今兒一早,就得了消息說,周秉德中毒死了。
雖說是分宗了,可到底是親生父母,草民得了消息就立刻趕過去,結果半路草民的侄兒想起了糖的事,就把糖拿出來給草民。
恰好馬車顛簸,那糖撒出來,落到了馬車上的銀質裱花上。
裱花變黑了。”
周懷山說著,一頓,沒有繼續。
話音就卡在這變黑了上。
內侍總管一驚,霍的看向皇上,就見皇上的臉,驟然鐵青。
皇上一直覺得,眼前的周懷山,與榮陽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榮陽侯已經被毒死了。
若是眼前這個,也毫無征兆的突然死了,死于中毒。
皇上怕是難以承受這個打擊。
周懷山覷著皇上的神色,動了動嘴角,就又道:“草民萬萬沒想到,周秉德給草民的糖里,有毒。
可他人都死了,草民也沒法再計較了。
都是一些入不得耳的腌臜事,讓陛下跟著生氣了。”
皇上哼了一聲,聽上去很是不痛快,“那你上房頂做什么?”
周懷山就默默掏出自己的兩個橫幅,一抖,展開。
“外面不是在游行示威嘛,草民是事件的核心人物,不能不參與,就這樣舉橫幅參與一下。”
皇上直接被周懷山的騷操作驚呆了。
是說呢,在房頂上他一會兒舉起個東西一會兒舉起個東西,原來如此。
“你就......不傷心?”
周懷山咧嘴憨厚的笑道:“傷心倒也談不上,畢竟這么些年,比下毒還要令人傷心的事多的去了。”
皇上心頭一滯。
若這人,當真是榮陽侯借尸還魂的人,那他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苦。
以至于發生這種事,他都能這么大的心來面對。
正說話,外面小內侍回稟,“陛下,鄭御史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