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就道:“我覺得,陛下和你說話的樣子,像是在和一個多年故交說話,很親切,也很隨意。”
周懷山默了默,“那大約是,我長得比較喜慶吧。”
祭酒大人顫了顫眼角,怎么也沒想到周懷山給出他這么個答案來。
“喜慶?”
周懷山一臉認真點了點頭,“嗯,喜慶。”
“長得喜慶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陛下和別人如此啊。”
“我和他們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周懷山就頓住腳,轉過身看著祭酒大人,“您看我。”
祭酒大人也頓住腳,轉過身,盯著周懷山的臉。
周懷山立刻道:“不是看臉,往下看!”
祭酒大人看向周懷山的胸口。
“往下看。”
祭酒大人看向周懷山的肚子。
“往下看。”
祭酒大人看向周懷山的......呃!
再往下看,似乎不太合適。
跳過某處,祭酒大人看向周懷山的衣袍下擺。
周懷山頓時嗐了一聲,“沒有那么往下,就這里。”
周懷山朝著自己腰下的位置一指。
祭酒大人落目,就看到兩行字,一左一右,繡在周懷山衣袍的垂絳上。
左邊:大吉大利。
右邊:今晚吃雞。
瞧著祭酒大人看到了,周懷山嘻嘻一笑,“我這人,比較講究,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喜氣洋洋,所以陛下看到我心情好很正常啊,誰不想大吉大利天天吃雞。”
祭酒大人......
他覺得他可能餓的有點過度了,要不怎么感覺腦子轉不過來呢。
他甚至都感覺,聽不懂周懷山在說什么!
以至于他都已經和周懷山并排朝外走了,但是滿腦子只有四個字,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再也裝不下別的了。
“那個,你真的覺得,陛下對你和對別人與眾不同,是因為這個?”
走到宮門口,祭酒大人再次開口。
周懷山就點點頭,“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原因了,我又沒有比別人多長一條腿。”
祭酒大人依然有些緩不過來。
大約是餓的吧。
他抬手朝著周懷山肩頭拍了拍,語重心長一嘆,“今兒就放一天假吧,明天去讀書。”
周懷山一聽這話,剛剛還有點萎靡的心情,頓時就激動的差點蹦出個屁來。
祭酒大人說罷,轉頭上車。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嘖,是個好詞兒,真是因為這個?
那他繡個什么好呢?
大吉大利今晚吃魚?
不行,太俗套。
那就,吉祥如意今晚......今晚干什么呢?
餓著肚子的祭酒大人帶著深沉的思考離開了,周懷山直到目送祭酒大人的馬車消失不見,才樂顛兒樂顛兒的準備溜達著回家。
“山哥!”
周懷山正抬腳走,忽的就聽到對面一嗓子嘹亮的喊聲。
順著聲音望去,一眼就看到像個傻子似的在朝他揮手的王瑾。
周懷山幾步走過去。
“你怎么來了?怎么出來的?”
王瑾上下打量周懷山一眼,見他也沒有什么異常,就笑道:“翻墻出來的。”